☆、一口
早上睁开迷蒙双眼,沈初蜜抬手揉了揉,昨晚没出息地哭了好久,怎么都停不下来,眼都肿了。
都怨他,以前的事情好不容易放下了,干嘛又来招惹她?
“碧桃,我有些头疼,不想起了,你把漱口水拿来,我漱漱口算了。”沈初蜜有气无力地说道。
碧桃赶忙端上淡盐水伺候着小姐漱了口,就见她又滑进了被窝里。“小姐,您喝碗粥吧,昨晚上就没怎么吃饭,早晨还不吃怎么行?”
“不饿,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碧桃无奈地看一眼自家娇小姐,又心疼又没法子。她不敢再说什么,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很任性,谁劝都不行。
刚刚走出房门,就见雍王殿下拎着几个精致的盒子兴冲冲而来。碧桃赶忙行礼:“殿下,小姐今天身体不舒服,卧床养病呢,您请回吧。”
萧挚脚步一顿:“你说什么?蜜儿病了?”
“是,她说想一个人躺一会儿,不会见您的,您请回吧。”碧桃垂眸规规矩矩的答道。
萧挚才不管这些,长腿一迈就进了门,急急地走到床边坐下:“病了?叫太医来瞧瞧吧。”
**的姑娘双眼微红,头发凌乱,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闷声道:“殿下怎么可以擅闯人家的闺房。”而且还是在明知道人家没起床的情况下。
她没有梳洗,却一点都不难看。反而满是小女儿的慵懒娇羞,看的雍王殿下心里一颤一颤的。“蜜儿,别捂着,让我瞧瞧。”
他伸手轻轻地去扯被子,碧桃急的满脸通红,只得帮小姐提住被子:“殿下,殿下您不能这样。”
“出去。”萧挚冷冷地下了命令,碧桃吓得手一抖松了被子,纠结着不知该怎么办。
雍王抬眸,冷冽的目光扫了过去,碧桃就在屋子里待不住了。三年过去,这男人的确和以前差别太大,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三殿下怎么就成了霸道的糙王爷了呢。
沈初蜜闷在被子里的确不舒服,担心自己的婢女惹恼权贵,只得不情不愿的露出头来:“碧桃你出去吧,刚好我也有些话想跟殿下说。”
碧桃这才呐呐地咬咬唇,转身走了出去。反手关好门,她纠结着小脸坐在了台阶上。
“碧桃,来吃点心吧,都是京城一等一的好货,我跟着王爷城南城北的跑了一大圈才买齐的。”陈之拎着几个小一点的盒子凑了过来,亲昵地坐在她身边。
“无功不受禄,我不吃。”碧桃垂着头看自己的鞋尖。
陈之讪讪地笑笑,继续努力:“碧桃,咱俩又不是外人。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咱俩守门么,那时候你还总是给我吃你亲手做的糕点呢,来,拿着。”
陈之挑了一块她最喜欢的马蹄糕塞进她手里,自己也拿起一块开心地吃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呀。”碧桃有点动容,这三年和小姐在老家相依为命,自己都快忘了曾经最爱的甄记马蹄糕。
陈之轻笑:“当然记得了,这三年,殿下每日每夜都惦记着二小姐,我也是天天都想着在京中的日子。边关太苦了,你都想象不出来。”
“那你们这三年怎么过来的,你跟我说说呗。”碧桃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
台阶上这一对边吃边聊了起来,屋里那一对却还在大眼瞪小眼。
他贪婪地看着她娇俏地小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沈初蜜垂着眼帘,只要稍稍一抬就会碰上他火热的目光,索性放弃了抬眼。
“蜜儿,我下了早朝就去给你买吃的了,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城南甄记的糕点,城西桂香斋的花生糖,城北袁家枣行的醉枣,起来吃一口好不好?”他柔声哄道。
“我今天不舒服,吃不下。”小姑娘娇声道。
“那就叫太医来。”
“别……我,我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用不着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