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朝着崇山区行进。
正卿脱了脏乱的外套,白色宽松的衬衫给他添了几分慵懒的感觉,他侧身看着窗外,一只手耷拉在扶手上。
脑海里浮现出机场里的一幕。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喧嚣,吵闹,人影疏疏落落,繁杂的背景里,只有他一个人醒目地立着。
正卿眼睫微垂,低低的声音犹如酒酿:“我出国两年,两年后回来。”
景熙想不起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的,好像只回了一个好字,又好像说了很多话。
正卿的声音响起:“在想什么?”
景熙回过神,入目是他唇角勾起的脸。
不等她开口,正卿又问:“机场的一幕?”
他会这么问,肯定是在她脸上看出了什么,她没有掩饰,点了点头。
她垂着头,视线扫过购物袋里的女式大衣,问:“衣服多少钱?”
正卿把玩着桌面上的糖,说:“不用给我了,算是赔偿。”
景熙不想欠他:“不行,要还的,反正我本来就想买衣服。”
正卿懒得为这么点钱打拉锯战,拿起商务车里的内置电话,跟他的助理梁安青问到了价格。
听到价格,景熙心里还是有点肉痛。
正是缺钱的时候,多花一块都跟剜了心口一样疼。
抬起头,和正卿对视一眼。
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好像把她的心事完全看透了一样。
“没钱?”他直接挑明。
“有的。”
这两年,她过的并不好,生活也遭遇了大变故。
首先孤儿院失火,要么接受低额赔偿全员搬迁,要么自己花钱重建,老院长和他们几个人商量以后,最后决定重建。
她把所有积蓄全给了老院长,还没等稳定下来,她哥又被人打了,不管她怎么问,她哥都不愿意说是怎么被打的。
但这些都是她的事情,和正卿无关。
等她下了车后,她跟这个人就不会再有交集。
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是看护打来的。
景熙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