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驾驶座的门打开,男人下了车。
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替她打开车门,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柯女士,你也请下车吧。”
柯绮文仰头看着他。
白手套男人身上穿着宽松的工装,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脚底蹬着一双板鞋。
从着装打扮上,有点分辨不出具体年龄。
两个人的衣服异常整洁,行为举止彬彬有礼,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
她决定看看对方到底想在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该怎么称呼你?”她一边下车,一边非常有礼貌地问。
“你可以叫我章先生,文章的‘章’。”章天耐心地解释。
柯绮文谨慎地问:“你从事什么行业?”
章天保持着和蔼可亲的态度:“我是‘厌弃之地’的心理医生,专门给迷路的小孩指引方向。”
“心理医生?”柯绮文吃惊地看着他,沉思了一会,才说,“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戴一个,好看一点的面具?至少能让人们感受到你们的善意。”
“善意?”章天微微眯着眼睛,思忖片刻,终于开口,“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我……不想接受这个提议。”
柯绮文看着他。
心里拂过一丝恐惧,其中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厌恶。
因为,对方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像极了一个问出愚蠢问题的蠢货。
“凭什么要让别人感受到善意?”身后传来副驾驶座男人的声音,“这么做,我就能得到善意的回报吗?”
柯绮文扭头看过去。
副驾驶座的男人站在车后面,他右手放在车顶,倚门而站,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当然,”她保持着高昂的头颅,语气生硬,“可爱的小猫可以得到鱼干,丑陋的老鼠却只能获得毒药。”
话音一落,傅阳泽也笑了起来:“所以老鼠只能靠自己努力,吃到美味的花生。”
柯绮文说:“不是靠努力,是靠偷,而且,还会偷到有毒的花生。”
傅阳泽耸了耸肩:“无所谓,即使吃到毒花生,我也宁愿做一只老鼠,至少,我不用当别人的小丑。”
柯绮文一怔,听到这番诡辩,她感到有一股气在胸腔涌动。
她回转头,看向自称心理医生的章先生,又问:“他又是谁?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