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
宁宁拉着安安到她的卧室参观,客厅里只剩下陆彦森,外婆,小舅三人。
赵淮军说道:“彦森,你们不用急着回去,可以在这里多玩几天。”
“现在安田规划得特别漂亮,几乎每一处都是风景。”
“嗯,母亲也说了,让我带着安安在这边多玩几天,不用惦记着家里。”
“你母亲最近身体好点了吗?”外婆还是没忍住,直接开口问道。
其实在安安提到“兰姨”的时候,她就想问了。
“这些年,母亲喜欢上礼佛诵经,情绪确实稳定了很多,只是还得继续吃药。”
老太太深深地叹了口气,眼角溢出了泪花,“唉,能静下心来诵经挺好的,说明一切都在好起来。”
她想起,当初她和丈夫将长女绑起来送进精神病院治疗的场景。
长女哭得撕心裂肺,不断控诉着他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从小到大,你们眼里只有妹妹。”
“你们现在有什么资格管我的生活,凭什么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你们想毁了我吗?”
“彦森是我的孩子,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轮不到你们管。”
“放开我,我恨死你们了。”
“。。。。。。”
她耳边不断回响着长女的哭声。
作为母亲,她在那一刻,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但他们知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心软,否则只会害了她。
然而,长女在康复后,对他们恨之入骨,并扬言老死不相往来。
老伴临死之前都没能见到长女,最终带着遗憾离世。
她不想像老伴那样带着遗憾离世,但又不敢贸然去见长女,怕刺激到她,毕竟她好不容易才过回正常的生活。
当初他们就不应该对长女这么强硬,应该采取温和些的方式。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抹了把眼泪,“唉,都那么多年了,你母亲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赵淮军微蹙着眉头,“妈,我上次去见了长姐,其实她并没有怨您,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您,来日方长,长姐总有一天会解开心结的。”
“我怕是等不了那天,毕竟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妈,您这天天跳广场舞的精神劲头,哪像快入土的人啊,身体比年轻人都好。”
老太太的悲伤很快被小儿子的调侃冲淡。
她瞥了小儿子一眼,“就你话多。”
陆彦森没想到小舅的三言两语就把外婆给安抚住了,心里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