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只有我。你别诓我,你方才说得是真是假?”顾菌问。
李若水撑着下巴,说:“自然是假的,那么短的时间,哪里就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不过吴氏确实被我囚在府里呢。”
顾菌叹了口气,掩面道:“混账东西,你这样信口胡诌,要怎么遮掩过去呢?”
李若水抚慰她道:“无事,我早就告知过家里的环婢,若我是正常归家,则走偏门,若是有什么状况便走正门,她晓得了自有应对的办法。”
顾菌一时无言,很想问李若水,她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是,就算是知道,她们又能怎么处理?谁知道具体是出了什么状况?你已然说了吴氏在你府上,又不能将她藏起来,你要怎么遮掩?”
李若水暗忖片刻,俄而抬头说:“无事,这种状况我早已料到过了。”
几人方到李府,李府阍人打开正门,李若水用眼睛梭巡一番,未看到溪临,便走近问一环婢:“簪儿呢?”
环婢偷瞥了一眼她身后众人,上前欠了身行了礼,说:“小姐匆忙归来,还带了这么些人,吴姑娘她”
顾菌微蹙起眉,吴父说:“还请姑娘把我家那畜生请出来吧。”
环婢欲言又止,不知所措,李若水瞥了她一眼,说:“我带各位去吧。”
环婢见状忙要拦,吴父一把推开了她,说:“那就劳烦若水小姐了。”
李若水觑了一眼跌坐在地的丫鬟,说:“好,请随我来。”
从正门到蔷薇阁的一点距离,顾菌走得一步比一步沉,路过梨花谢,那的梨花已然开了些许,洁白的花瓣伴随着甜甜的香气拂来,却一点也减不去顾菌心中的焦躁,她一步步走着,心想着,万一吴氏口出于她和李若水不利之言,该如何处置。
脑中思绪一团乱麻,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走入回廊时,顾菌的心已然要跳到嗓子眼了,李若水却依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四人走至蔷薇阁正房门前,李若水的手已然搭在了门上,欲推还未推,吴父却不管不顾地一脚踹开了门,进了屋的景致却让他目瞪口呆。
屋内地上狎具狎衣四处乱扔,一眼望去,各处都遍布着激烈床事后的痕迹,屋内一眼望去看不见人。
“簪儿,你父亲来了,他要带你回去嫁人,你可愿意?”李若水笑着问,眼看着吴父。
吴父脸色铁青,嘴皮子气得直抖,一句话都说不出,屋内床幔后映出一长发女子的影子,娇滴滴地说:“我不回去,如今就是父亲强逼着我也无法,我已然破了身,此生都要跟随着若水小姐。”
“你这个孽障!”吴父气得满面通红。
顾菌心慌的不得了,因为她一听便知这绝不是吴氏,不是她有多熟悉吴氏,而是李若水方才坦白所说的情况,吴氏是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那么,这床幔后的“吴氏”必定就是旁人所假扮的。
“老先生。”顾菌一把抓住吴父,吴父扭着胳膊想要挣开,却被顾菌紧紧抓住“我知道您爱女心切,想要带着令女归家之心,我也可以理解,只是”
顾菌顿了一下,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糊弄过去,这时三皇子却窃笑着,插科打诨地来了一句:“老先生好歹是男人,令女这般模样,有没有穿衣都是个问题,这样冒然过去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