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婉伊道:“不晓得,但我觉得兴许是哪个红倌,我记得红莹与几个要好的红倌供养着一个女孩。”
顾菌有些听不明白,疑道:“什么女孩?”
史婉伊托腮轻抚道:“嗯是一个红倌的孩子,听红莹说那个红倌因为李府小姐和三皇子的事被杀了,红莹一直担心那孩子,前次去满春院都是为的那孩子。”
话毕,三人一阵寂然,白姝先语道:“那孩子”
方说三个字,贤芳轩前院门响动,顾菌回首望去,见红莹长发披散抱着一看着不过六、七岁的女孩站在门前,孩子梳着一缕编发,眉心一点吉祥点,双颊通红,一笑起来好似剪花的娃娃。
白姝率先起身走了过去,笑着道:“哪来的可人的姑娘,我看看。”顾菌楞了个神也起身走了过去,史婉伊坐着未动,只望着那孩子盈盈一笑。
顾菌望着红莹散落的黑发,问:“你的发簪,钗钿都哪去了?我方才见你还梳着发髻。”
白姝摩挲着孩子的脸颊,道:“应该是换这孩子,让人拿去了吧?”
红莹笑看向白姝,道:“是满春院的鸨母,说是不买下就要培养做红倌了。”
说着又看向顾菌,抚摸着孩子的头发,说:“快说小姐纳福。”孩子不明所以,呀呀地叫了声“小姐纳福。”
“可以留下她吧?”红莹脉脉地看着顾菌,顾菌本也没什么异样,又见白姝也喜欢这孩子,就说:“这是什么大事,只是一样,你的那些首饰一个就能换几个这样的孩子了。”
白姝笑问:“这孩子叫什么?”
红莹亲着孩子的脸蛋,道:“她母亲叫燕儿,随她母亲本家的姓,叫柏思燕。”
史婉伊静坐着,悠悠地说:“我就说呢,你这么喜欢这孩子,再不想法儿把她弄出来,真就要入了清吟小班了。”
一时,略显寂寥的院子竟有些热闹起来,顾菌叫人又挪来两把玫瑰椅,几人围坐在小桌边。
“思燕,你多大了?”白姝握着思燕的手,问。
“我上个月刚六岁。”思燕倒是不怕白姝,说。
史婉伊品着茶,道:“该识字了吧,我五岁时,母亲便请了先生教习。”
红莹也道:“的确,不过既如此,我们亲自教习不更好,还请什么先生,都是些吊书袋的俗人罢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顾菌见白姝未语,神情低落,心想她自幼穷困潦倒,无依无靠。听红莹二人谈论这些不免难受,便说:“读书识字这无趣之事还是交给先生好了,你们只管在她闲暇时陪她嬉笑玩乐就好。”
红莹看向顾菌,笑说:“小姐,既然你愿意把这孩子留下,那我还有一事求你。”
其他三人都不明白,看着红莹,只听她对思燕说:“先跟着这位姐姐进屋去好不好?”
侍女带着孩子回屋,红莹方说:“我从不在意旁人说我做过红倌,称我是暗娼之流,但这孩子,虽说自幼在满春院,吃穿不如侯门归府,但一向不短些什么。”
说着她顿了顿,说:“方才我抱着她一路走来,听到不少歹毒的语言,你是家主,你一定有法子使得这些声音消失吧?”
顾菌蹙眉道:“自然,那这孩子晓得红倌是做什么的吗?又晓得明白她的母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