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诧异:“小黄不是自己跑丢了?”
萧离说:“是病死的,我怕你伤心就没告诉你。”
“你把它埋哪里了?”女人总是伤感而又深情的。
萧离一声长叹,感慨说道:“它终归逃不过宿命,我把它埋进锅子里了。”
南风连着三天不和他说一句话。
萧离埋怨九公,起初他也不忍心吃掉小黄。但九公说:畜生被吃掉,下辈子就可以转生成人,脱离畜生道。萧离觉得九公说的很有道理。小黄活着的时候没怎么爱护它,如今死了,能帮自然要帮一下。
因为小黄的缘故,两人突然亲密起来。
年龄,岂止是阻挡不了爱情,也阻止不了友情。
超度小黄之后,两人心满意足,九公打着嗝:“从今天起,你我就是兄弟。我一定尽力把你的病治好。”
萧离瞪大眼睛:“原来你没有把握的,之前还说的那么好听,让我给你带酒,还要替你去上夜打更。”
九公说:“我们现在是兄弟了,做哥哥的不能骗你。不过你放心,就算你这怪毛病治不了根儿,我也能保你不死。嗯,起码保你活到二十五,娶妻生子。你要是能抓紧点时间,还能听到儿子叫你爸爸呢。”
萧离大叫:“我都十九了,老头。”
“所以你才要抓紧时间。”九公把梆子交给他:“晚上别忘了值夜,打过二更就回去吧。这夜冷的要死人。”
夜色降临,萧离揣上梆子上街。大夫说过,他这是气血两热的病,血气旺盛到极点,最终涨破心脏和血管而亡。这个病不怕冷,可他现在也觉得冷,鼻尖要被冻下来一样。
长街静寂。
一更敲过梆子,街头走到街尾,差不多就到了二更。萧离觉得打更这种事大可不必,一点作用没有。况且太平镇这么大,却只有九公一个打更的。城南响起梆子声,城北的狗都听不到。老头也是一样的看法,所以向来敷衍。很多时候,萧离彻夜没有听到过梆子声。
今天是冬至,九公说:“今晚的梆子一定要响的,这是规矩。”
萧离心里突然生出莫名其妙的感觉,不自觉的回头看。两只猫咪不畏严寒,旁若无人,互相蹭着身子的走过来。其中一只朝萧离撇了一眼,很是不屑的样子。
他回报以同样的不屑的表情,再回头时候,一个黑影突然凭空落在街上。他听到一声呻吟,确定那是个人。赶紧跑过去看,还真是个人。
黑灯瞎火的夜,只要不是鬼就好。
那人一身黑衣,蒙着脸,这造型显而易见的不可见人。强盗?杀手?肯定不是小偷,小偷有钱弄这身行头,也不会天寒地冻的出来干活。
那人趴在地上,用一双夜色中还隐闪着亮光的眼睛看他。萧离靠近,能闻到血腥气混着别的奇妙的味道。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萧离问。
那人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