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命令他们无需守护,让厨房单整了酒菜。今天这个日子,不迷糊一点总说不过去。
小楼里,有酒,有菜,还有花惜。洞房那套玩意儿,不知什么时候全搞进小楼里了。摇曳的红烛,大红的床幔,萧离怎么看都觉得扎眼。
花惜脱了嫁衣,只穿了贴身的小袄。一口酒一口菜,小脸红扑扑的,两只眼睛里窝着一汪水。
萧离心道:这丫头喝了不少嘛。他问:“你怎么在这儿,难道真的想和我洞房?”
花惜斜着看他一眼,也不搭理他,小脸一扬,又喝下一杯酒。
萧离坐到她对面,轻声问:“你不高兴?”
花惜点点头。
萧离说:“想起在春风楼的事了。”听了沈虎的话,他对春风楼起了兴趣,有意无意间,想从花惜这里打听点东西。
花惜却说:“我这一辈子都不要想起那个地方。”
萧离说:“那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花惜又喝下一杯酒:“你说呢,我这一辈子就这样没了。莫名其妙的就嫁了人,还要给人家做妾。”
“哪里是妾,是王妃。虽然是小王妃,但年纪没家大,胸也没人家大……”
“别再说了。”花惜好像恼了:“你真的很不会说话,女人不爱听什么,你偏要说什么。真不知道南风怎么受得了你。”
萧离心里一沉,他已尽量不去想她,却又让花惜勾了起来。他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很特别,不是先前喝的那种。甜甜的,香香的,一点点辣,喝下去整个人都暖暖的,却一下就上了头。两只眼睛发沉,看东西有些模糊……
花惜哼哼笑了:“你小心点,这酒不一般,催情的……”
萧离也哼了一声:“那你还喝?”他肯定不信,况且以他的修为,毒也不怕,何况是酒。
花惜说:“你忘了我的出身,我从小就喝这种酒,早习惯了,不然怎么伺候好你们这帮大爷。”说完神色黯淡,又想起了春风楼的日子。
酒这个东西怪的很,总让人想起不愿想起的。也许,这正是许多人爱酒的原因,让你有勇气直面悲伤。
“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当然。”萧离巴不得:“我当然想知道你的过去,像你是哪里人,怎么到的春风楼……”
“花惜是妈妈起的名字。我小的时候,妈妈带我来到太平镇,租了间房子。那时的生活很苦,也许因为小吧,所以并不知道什么是苦。”花惜眯眼陷入沉痛的记忆中:“我也有一个弟弟,在圣京……”
萧离等了很久,花惜却没有接着说下去:“然后呢?”
花惜从回忆中醒来,把眼角的眼泪擦掉:“没有然后,所以我要去圣京,去找弟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萧离沉住气,哪有人故事只讲个开头的。心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问。于是他说:“那你怎么进的春风楼?”
花惜说:“母亲受伤了,要看病,我一个小孩子哪有钱,只能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