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外让沉千秋挑起了眉,没想到自己先暂时夺取了胜利,但他毫无喜悦之情,没来由得开始静静地注视楚雪儿。
她倚着窗台,青丝飞扬,怒气冲冲的表情点缀在姣好的面容上,显得生动可爱,那双黝黑的眸子让他想起了在严苛的家规下禁止饲养的一切小动物,它们叽叽喳喳,总有自己的想法,和高大但复杂的人群们和谐地共存在一个世界中。
瞥到楚雪儿脖颈上的红痕时,沉千秋像被烫到似的移开目光。
“你说会有山匪来?”沉千秋的嗓音有抹说不出的滞涩。
楚雪儿烦躁道,“我不想重复第二遍,那孙子都因为这事急得从叁楼飞下去了,你还看不明白?”
“是你推的他,他睚眦必报,若你们还能相见,他不会放过你。”沉千秋顿了顿,“就算你是定王妃也不行。”
“哼。”楚雪儿不屑道,“我债多不压身,沉菩萨不如想想怎么度过今晚。”
见到楚雪儿一身防备和不信任,沉千秋眼底渐渐浮出一股令她心悸的执拗,他慢慢走近,很快环住她,冷声问道,“既然和他只是利益合作,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还知道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保命?”
“姑奶奶我神机妙算!”楚雪儿推开他的桎梏,却被反手捏住,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我想告诉谁就告诉谁,你丫谁啊?”
他们挨得很近,他吐息时正对着那抹索吻时的红痕,眸色渐深,抬头时正对着楚雪儿因为疼痛纠起来的脸颊。
有人说,疼痛的表情和承欢时一模一样,都是因受不住而流露出的脆弱神态,握着楚雪儿的掌心开始发烫,沉千秋厌恶这种脱离掌控的滋味,但他仍愉悦地享受着她的不安。
楚雪儿抬脚狠踹了他一脚,才让沉千秋沉着脸松开桎梏,但改为抓着她的手不放,带她迅速地离开此处。
见沉千秋总算有逃离此处的实际行动,还没抛下她的意思,楚雪儿不方便再过多与他争辩。
当到达一楼时,楚雪儿眼皮一跳,最不想见到的场景还是出现了,山匪在大厅内上蹿下跳,烧杀淫掠,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断,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沉千秋的手,绕远路躲开时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当到达一处偏门时,土匪总算没跟过来,楚雪儿暗暗惊讶于沉千秋对这座酒楼的熟悉,这样复杂的偏道几乎只有它的建造者才能通晓。
见门就在前方,楚雪儿急得向前冲,一下撞到他的身侧,他冷淡地推开她,轻声慢气道,“我和雪儿姑娘非亲非故,不要贴着走为好,毕竟我也不是你的谁。”
“嘿哟,对不住了,在纠结这个那个,都别想出这个门。”楚雪儿翻了个白眼,“保持距离,你怎么不松手?”
沉千秋神情一冷,“那便请雪儿姑娘自己破了这暗门。”
楚雪儿盯着近在咫尺的门,怒气冲冲地将手伸进去机关里戳戳捣捣,再拿出来已是伤痕累累,沉千秋忍无可忍地环住她,下意识地捏住她受伤的手,挤出伤口处的黑血。
但张口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