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板很有胆力呀,说实话做这种就是要胆子大、不怕亏本、不怕丢货、不怕政策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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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临安的话像是给了郑斯南一颗定心丸,一直以来担心的资质问题、政策问题,虽然还是不明朗,但有许多人都在摸索着往前走。
路麻,都是走出来的。
前人诚不欺我,这话果然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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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南花了三天教伍多多怎么记帐、怎么对帐,又把从初学时到现在的笔记本送给她,手把手的教她不说,刚开始半个月的每笔帐,郑斯南都会重做一次,然后和伍多多做的进行对比,把不同的地方挑出来再给她讲。
当然,其实以伍多多的高中文化水平,应付这些帐本是绰绰有余。有出入的地方,不过是一些记帐准则、科目分类、和唐麻子货品分类的不同造成的分目录差异。经过一两次的提醒,马上就会了。
比起在码头挑货、比起推车沿街售卖,伍多多觉得记帐点货是件顶无趣的事情。不过她每天看着郑斯南打电话、做记录,一会儿上海话、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又是英语,一个月的时间,笔记本都记了满满两大本。
忙得热火朝天又颇有进展的样子,伍多多又想,她们不可能一直做地摊、做流动小商贩,赚钱辛苦她不怕,但市容监察是有人投诉一次就撵她们一次,她和三喜事后总是笑着说自己被追得像燕子飞。
虽是笑话,却也心酸,确实如郑斯南所说,不是长久之计。
记帐点货虽然无趣,总也比被人追着满街跑要好,又或者被老李头那样的人无端陷害要来得安心。
能安稳生活已经足够的好,还贪心要什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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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南,这个月的出货量好象少了很多。海外那边有眉目了吗?”又是一个月底,伍多多拿着帐本给郑斯南看。
三个月过去,伍多多看到郑斯南笔记本上的电话都快打完了,打过电话后又记了几大本笔记,但还是没有看到新的订单,而唐麻子原本的生意量也眼见的少了。
“上次在给那边的货里加了这边的联系电话,也有客户直接打电话过来问了些问题,但很奇怪就是不下单。”郑斯南边翻看帐本边说:“前两次的买方相同,买货间隔时间是2个月有多一点,按说也该下单了呀。”
“会不会是那个记者知道你们想甩开他,所以去找其它供货商了呀?”伍多多担心地问。
“也有可能,他一个记者,跑的地方多、认识的人也多,要找供货商应该不难。”郑斯南皱着眉头:“我直接给他打电话,把话说清楚。该他赚的一分不少,如果他不满意也是可以再谈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那些买方打交道的,但肯定没有唐老板想的这么简单。”
“唐老板太急了,才做了两单就想甩开人家。”伍多多小声说道。
“谁不想赚的钱都装进自己的口袋呢。”郑斯南的嘴角轻扯了一下,勉强为唐麻子辩解了一句。
是,唐麻子太急了些。但如果是她呢?她会心甘情愿的让那个只动动嘴巴的记者心安理得的拿去近一半的利润吗?
她想,她也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