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是正当防卫也好,还是依法制服犯罪分子也好,理由都是足够的充分。
然而,崔明志并不这样认为,即使他从雷鸣等人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始末,却依然坚持一个观点。
“就算被打的是犯罪嫌疑人,那也不能成为周翊过度使用暴力执法的借口!这是法律明文规定的。”
张立平忍不住了,立刻开口问道:“如何就能判定周翊过度使用暴力?”
崔明志冷冷答道:“在犯罪嫌疑人已经丧失抵抗能力的情况下,仍然继续施用暴力手段,这明显已经超出了行使职权的界限。”
张立平摇头表示不服,反驳道:“我要提醒崔局长两件事,第一,犯罪嫌疑人还有三名手持凶器的同伙,而且当时还有一名受害人被歹徒劫持,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去判断犯罪嫌疑人丧失抵抗能力?如果犯罪嫌疑人藏有枪支等凶器伺机反抗又该怎么办?”
崔副局长不耐烦地道:“你这只是猜测。”
张立平冷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这个犯罪嫌疑人叫作曾余强,是东吉县臭名昭著的黑恶势力分子,就在这件事发生的当天晚上,曾余强意图持枪袭击周翊,结果当场被抓。”
崔明志一时语塞,他说人家是猜测,结果人家猜对了!
周卫红看了一眼这位县局的张副局长,心想小周有这样护犊子的领导,即使他不出面,也一样吃不了亏!
……
风和日丽的午后,凉风习习。
在东吉县郊区,一座独门独院的农家别墅外,停着一溜豪车,而院子里,一场露天烧烤正火热地进行中。
做为此地的主人,傅宇起身举着酒杯,目光从谢炤龙、孙媚等人面上一一扫过,朗声笑道:“感谢各位参加我的生日会,场子虽然简陋了一些,但相信真朋友都不会计较这些。来,我敬大家一杯!”
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谢炤龙喝了半杯,算是给了一半面子。
孙媚也喝了半杯,也算给了一半面子。
而其他人,如县委各科室、财政局、人事局、民政局等各机关的头头脑脑,还有各个公司的老板,都毫无例外地喝光了杯中酒。
在这个节骨眼上,谢炤龙和孙媚其实是不想和傅宇沾边的,两人都怕被周翊误伤。但傅宇以过生日的名义邀请他们,他们又不能不给面子。
至于其他人,一是长期慑服于傅宇的淫威不敢不来,二是他们一直以来站得都是县委书记傅平江的队。
在他们看来,傅平江在东吉经营多年,又是市长柴雄伟的嫡系,据说省里也有关系,与县长严向宇的明争暗斗中一直稳居上风。
所以尽管这次‘打黑除恶’看着声势挺大,但只要傅平江不倒,无人能动傅衙内一根毫毛。
酒过三巡,傅宇的脸色微红,明显有了几分醉意。
他看着院子的众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笑着说道:“我给大家讲一个笑话,特别的好笑,我这辈子就指着这个笑话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