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便把脏水全都泼到了我身上。
我故作惊讶,“呀!妹妹的手这么滑,那可得好好洗洗呀,不然回头小心又把谁推进了水里,我刚刚听到妹妹说推你进水,以为是夏天炎热,妹妹也想凉快凉快呢。”
江苹被我堵得哑然,目光贪恋地划过陆祈的脸,然而只是一瞬间,她便低垂了眼帘,纤细的肩膀不断颤抖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站在湖边瑟缩着,水红的裙裾还滴着水,我见犹怜。
陆祈皱眉看向我,似是不满我的做法,却还是柔声向我说,“小苹身子弱,我带她先走,你也赶紧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随后,他将她打横抱起,对身后的小厮急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请郎中!”期间还不忘吩咐侍女仔细照顾我别生病了。
江苹被陆祈抱在怀里,扭头对我露出得逞的笑。
像是在说,你又输了。
阿喜心疼得落了泪。
她为我打抱不平,“明明是她将小姐推进水里的,倒还装上可怜了!”
我看着丫鬟在我身旁忙碌,内心只剩下疲惫。
4
母亲遣人来报,说有急事,让我赶紧回将军府一趟。
听说江苹落水后病得挺重。
我顺道带了碗药去探望她。
她半倚在床头,唇色苍白。
我打量着她,她似乎在病中不加妆饰,但实际上,无论是鬓角的碎发,还是眼尾的红痕,都精心打理过。
病如西子胜三分。
饶是我是女子,见了也会十分心疼。
我坐到床边,“我来探望妹妹。”
江苹抬手撩了撩鬓角的碎发,“真是不巧,小侯爷刚走不久,若是姐姐来得早一些,说不定还能碰上。”
随着她抬手动作,她的寝衣袖子落下,露出手腕上崭新的手钏。
她话里的挑衅意味很明显。
我无视她的挑衅,“阿祈在家天天念叨你身子不好,我还想哪天跟他一起来看看你,谁知他竟先偷偷来了。”
江苹抬手转了转腕上的手钏,“姐姐你瞧,我新得的手钏,好看吗?”
那手钏我前几日在翠珠阁见过,掌柜说京城只此一只,被陆小侯爷订走了。
原来是送给了江苹。
“手钏虽美,却也要看带的人合不合适。”
我冷笑一声,将一沓信扔在江苹的被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