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憨厚老实的父亲,有什么错为何还有人在针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萧真的哭声缓缓停了下来,眼里恢复了冷静。
擦去脸上的泪水,萧真冷望着空旷的田野,她必然会将吞掉给她父亲银子的人揪出来,绝不姑息。
回到家里时,萧老爹正好烧好了水,端着木盆从灶房里出来:真啊,过来洗把脸吧。
谢谢爹。大哭过,可萧真在在看到老爹颤抖着端出水的这一刻又湿了眼眶。
傻闺女,我是你爹,有什么好谢的。萧老爹转过头,拭去眼角的湿润,又道:爹去屋里收拾一下,等会你就睡在里面,爹睡在院子里就好。
不,爹,我睡在院子里就行。
那怎么可以,哪有女孩子家睡外面的道理。
萧真想说她这几年几乎常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张嘴却没说出来,她若这样一说,老爹肯定会难受,只得点点头。
韩老爹走进院子里早已不用的牛棚。
萧真跟了过去:爹,你做什么
拿东西。萧老爹走到牛棚的角落里,那里堆着一些干净的稻草,将稻草都搬开,露出了一只破旧不已的木箱子。
萧老爹宝贝似的将木箱子整理干净,打开了它。
当萧真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时,牙齿紧咬住下唇,拼着命忍着才没让眼泪再次流出来,箱里放的都是她的衣裳,弓箭,还有她最为喜爱的玩具,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可见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这衣裳应该还是能穿的。萧老爹自言自语,将衣裳一件件拿出来,挑了其中补丁最少的衣裳出来给萧真:真啊,快看看这件衣裳还能不能穿。你身上这件衣服都有灰尘了。
能穿。萧真想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可失败了,只是拿过衣裳进了屋。
这些年来,她没瘦下去,也没胖起来,身板子只是越来越结实,因此以前的衣裳都是能穿的。
换下一身男装,萧真将发丝也披散了下来,就像以前一样,随意束了束发,朴实且简单。
身上的这件衣裳是麻做成的,淡灰色,这种衣裳只有家里极为贫穷的人才穿,很不幸,她们萧家一直是这般的穷,可萧真却认为这是她穿过最为喜欢的衣裳了。
我女儿真是一点也没变啊,跟以前一样的漂亮。萧老爹笑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闺女。
萧真拼命点头。
夜,越来越深了。
这一夜,萧真没有睡着,她知道躺在院子里稻草堆上的父亲也没有睡着,好几次,她听到了父亲的哽咽声,喃喃的说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去见她娘了。’
天还未亮就起床,萧真来到了还在熟睡中的父亲身边,出手点了他的睡穴,让他睡个踏实觉,又将唯一的棉被盖到了他的身上,看着这个如废墟一般的家,萧真脸色一正,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