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吃了这么多苦,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她就要这般交代了
大盛那么大,她还没走出过盛京……
幕亓一……
脑子里所有的念头,都随着眼前降下的黑幕,被瞬间切断。
江书失去了意识。
她是被手臂上的剧痛痛醒的,痛得就好像她重新被流花烙印了一遍。
痛,好痛……不是我,真得不是我……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敷在手臂上,缓解了剧痛。
江书慢慢睁开眼。
看清眼前人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下了地狱。
九、九千岁
火光映照在男人苍白的侧脸,他指尖把玩着一把小刀,头也不抬,醒了
江书低头,只见自己手臂上,敷着个药包,正散发着熟悉的味道。
是当日老陈最早先为江书开的外用药。
沈无妄:幕亓一那个蠢货,都在你身上试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陈说,他来得再晚些,你这么大块皮,怕都要保不住。
江书一滞,有那么严重吗
她第一次听见沈无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消化了一会儿,江书才道:世子也是,心怀愧疚。
呵,他愧疚,那是他应该的。沈无妄站起身,舒展了下身体,才回望江书:你也是能耐,怎么被这伙子江湖上的贼人,捆到这儿来了
江书这才响起,接着灯烛之光,打量周围。
依旧是一间石室,却与刚才老道困着她时的那间,陈设不同。
再看看,自己身上,裹了一件北典狱司的披风,遮住了内里破碎的衣裳。
江书壮着胆子,千岁爷,这是……什么地界儿啊
说是民宅,可盛京一左一右,无论是贫民还是大户人间,从未见过石头屋子。再说这屋子虽然宽大,顶棚却压得十分低矮,逼仄得不行。
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迎面而来。
下意识地把身体团做一团儿,江书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是在往沈无妄身边儿躲。
沈无妄一脸嫌弃,却没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