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脚步顿住,她也不敢。
可一个人留在墓室里……江书一双小脚在地上来回踮着,左右为难。
她身子晃来晃去,似是终于惹了沈无妄不耐烦:行了,咱家就在相邻的石室,有事你喊就行,咱家不聋,能听见。
江书这才缓了一口气。
在石床上对付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沈无妄派老陈和另外一个年轻侍卫,送江书回府。
临别,老陈把自己给江书敷的药方写了一遍,叫江书收好,老实说,姑娘你手臂上的这块疤,我是没那么大能耐给彻底祛除,不过我这方子,倒也能最大程度地消肿止痛,伤口早些彻底愈合,日后好好养着,未必就没有恢复如初的那一天。旁的乱七八糟的方子,姑娘还是少用。
江书小心翼翼收了药方,谢过两人,才从角门进府。
回了北辰院。
一进院里,迎面遇上随安。
你回来了他日常就板着的一张脸上,写满惊异,少爷回来时,满身是血,却不叫我们叫大夫给瞧瞧,谁劝也不好使。你快去看看吧。
江书刚应了一声,就被随安扯着,往屋里赶。
江书避开他抓向自己受伤手臂的手,皱眉,没去叫大小姐来劝劝
世子流了那一身的血,哪里敢叫府里其他人知道现在连大夫人都瞒着呢!
被拽到门前。
随安轻敲着门,世子……
滚!屋里传来幕亓一沙哑的声音。
他似乎还把什么东西,很用力地砸在了门上。
随安不死心,江书姑娘回来了。
江书只等着什么东西又一次砸上来。
等了半天,屋里没旁的声息。
随安推了推门,推不动。他扯着江书,溜到窗根底下,拉开了幕亓一窗子。
随安蹲下身子,你踩着我,跳进去。
江书一愣,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随安立起了眼睛,世子是带你出去寻药,才弄了一身的伤。你就不担心他世子白疼你了。
江书再说不出什么,只好听话踩在随安背上,被他举着,跳进了屋里。
刚一进屋,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江书一阵眼花。
幕亓一手臂上的伤口,已是处理完了,背上的伤自己却够不着。此刻,正袒着背,整个人趴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