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儿拿出颗生鸡蛋,让我将中指刺破,把血滴在上面,再找个碗,把外表带着血的鸡蛋立在碗里。
那鸡蛋竟然像不倒翁一样站了起来。
我看着,好奇得很,忍不住伸出指头戳了一下那鸡蛋,鸡蛋壳触感有点发软。
神婆子冷冷道:「别动。」
吓得我缩回了手,安安静静坐在那儿看她……施法。
神婆子让爸爸从水井里打出一盆水,不对,是稀释版血液。
白色脸盆里红色的水让人看着直犯恶心,神婆子从兜里拿出两股纠缠的乱七八糟的红绳,扔进水盆里,伸进去手搅啊搅,不知怎么,红绳竟然奇迹般地散开了,变成了两条平行线。
她又拿起一张白纸,画下一个什么符号,然后嘱咐我用我的血在黄色符纸上模仿一遍。
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照猫画虎对我来说也挺困难。
给中指划了个口子,蹩脚地按那个特殊的符号样式,在符纸上勾勒着大概样子。
好不容易画好,神婆子鄙夷地拿过来,悄悄嘀咕:「这画的是啥啊……希望能管点用吧。」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给符纸戳了个眼,挑了左边那根被水散开的红绳,将符纸串在红绳上,打了个死结,然后连绳子带符纸,一把火烧成了灰。
将灰沾水揉搓揉搓,捏成了个小丸子,递给叔叔。
「你给她服下,先把那疙瘩化了,不然时间长了会影响寿命。」
叔叔忙不迭地接过,捏开婶婶的嘴,一指头将丸子推了进去。
我们看着婶婶喉头滚动,丸子看样子是滑了下去。
吃进去不久,婶婶脖子上的疙瘩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脸上只剩下一开始抹的淡黄色药膏了。
神婆子舒了口气:「虽然符画的丑了点,但好在我老婆子法术厉害,看来还是管点用。」
7
神婆子让叔叔找了瓶白酒,又自己写了道符,让他再给婶婶喂下去。
婶婶吃了以后哇的一声,吐出来许多黑的、绿的、红的粘稠东西,散发着阵阵恶臭,我们忍不住都捂住了口鼻。
「这是……?」
神婆子在水里洗了洗手,淡淡道:「放心吧,我帮她把身体内的鬼气排了点,她被附体久了,身上鬼气这么重,会影响我走阴的水平。」
我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神婆子分别在两只手上啐了几口,眼睛发亮,神色有些兴奋。
「我要开始了。」
神婆子准备了一碗清水,揪了几根婶婶的头发,和着刚才用剩下的红绳和符烧成的灰,左手食指压在拇指上,中指又压在食指上,手心窝成碗状,在碗旁轻轻叩了三下,片刻后,看到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才放心地喝下。
过了好半天,神婆子都没什么动静,我们还以为失败了,都凑上去围着她,看她有什么变化。
谁也没注意,这边婶婶已经幽幽坐起来,盯着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