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了张月下仙灵的脸,在看人先看脸的情况下,这些住客天然对她有几分好感。
何况白玉魔再怎么将肌肤护理得雪白细腻,也架不住他长了张凶神恶煞的脸和一对看谁都像是在挑衅的三角眼,尤其是他还在客栈周围和屋顶安排了这样多的毒蛇。
这两相对比之下,旁人自然要更向着时年得多。
“不知道各位可曾听过白玉魔丐这个名字,大约十数年前,此人在苏州虎丘,玷污杀害了共计十七名女子。”时年说完这句一脚就把人踹倒在屋顶上,丝线拉拽在他后背的两把飞刀从他的后肩没入,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她也没看这人跟个蚕蛹一样地抖动,继续说道,“当年的丐帮帮主任慈任老前辈自然看不过眼此人的举动,任老帮主不管此人的武功在帮中能排几位,选择将此人按照丐帮帮规处死,此事倘若就此了解也该算是大快人心,是也不是?”
洞庭君山地界因为即将举办的君山大会,各地的丐帮分舵都有派遣人前来参加?
她这话以内力催动,听得见的可远不止客栈里的这些人,她目之所及便有丐帮帮众从远处赶来,听她话中意思是对任老帮主正义执法的夸赞,还有人叫好了两声。
“可惜,不知道是谁给这位白玉魔丐通风报信,任老帮主还未到,此人已远遁边陲,任老帮主只能先将其逐出门墙,同时下达了格杀令,这件事,丐帮的兄弟应当比我清楚。”
她干脆利落地在此时一脚夹带着嫁衣神功的内力踩了下去,踩断了白玉魔的腿骨。
他痛得要命,但那声惨呼被掩盖在了下面聚拢而来的丐帮帮众的应答声里。
“现在任老帮主刚刚过世,新帮主尚未正式举办登位典礼,这位臭名昭著的丐帮叛徒却来到了君山,还驱使着这一群毒蛇,若说此人不是包藏祸心,也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她这慢条斯理的陈述有理有据,“此人恐怕正是对任老帮主当年的逐出门墙和追杀怀恨在心,打算在君山大会上对新帮主下手。”
“在下刚到君山,便已经听闻丐帮的新帮主南宫灵在任慈老帮主的教诲下长大,跟他学了个宽容待人的好脾气。
我便想着,虽然此事本该移交给丐帮处理,毕竟此人昔日出自贵帮,但一来南宫灵继任帮主是件天大的喜事,手上不便沾染鲜血,二来我也怕他斩了这为非作歹的老东西,有违他的处事风格,不知可否跟在场的丐帮子弟讨个商量——”
“官府的人也到了,此番便不按江湖规矩办事了,此人犯下的罪状历数起来也足够判个死刑了,正好这名头还是计在南宫灵帮主的身上——若非是这君山大会,这白玉魔还不会现身;业绩则留给本地官府的,人总归是他们处斩的。
这算起来也是两全其美了。”
什么两全其美?
白玉魔混混沌沌地听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南宫灵这小子若是宽容待人,就不会试图在上位之后招揽他,显然是意图以他的毒掌和蛇毒来处理不服从他这个年轻人上位的人,更不用说让他来处理这个姑娘,明摆着就是私仇灭口。
什么见了鬼的名声给南宫灵、业绩给官府,合着他就是个送上门来的大冤种。
“我呸!”白玉魔强忍着剧痛也得说出口,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原本以为这姑娘留他一条命是打算丐帮的事情丐帮解决,他到了南宫灵的手里顶多就是一件事没办好而已,凡事有的商量。
结果她这不走寻常路要把他送去官府,那可就是死都要死得万人唾骂了。
“你以为我是怎么会找上门的,你倒是问问那客栈门口盯梢的乞丐,要不是他给我报信,老子现在还在洞庭湖那头的林子里养毒蛇,哪来的空半夜来讨命。”
免得说话说的旁人听不明白,白玉魔强忍着自己紧张状态下就会方言脱口的毛病,咬字清晰得很。
他也没管底下人怎么议论纷纷,自顾自地喊道,“南宫灵你个小王八犊子骗我不轻,自己想从这事里脱身你休想,你派人请我从苗疆回来的信我可随身揣着呢!”
时年又一脚踩了过去。
【你又踩他干嘛,让他接着说呗,狗咬狗一嘴毛岂不是更好。】镜子大为不解。
“拿手好戏,装个天真无邪初出茅庐的少侠,不然别人以为我跟他演双簧。再说了,他干的恶事光一刀砍头岂不是便宜他了,多踹两脚还能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