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恩捡起外套穿上,十分严谨地从最底下到最顶端,将外套扣子全部扣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一分鐘前那副恨不得将夙征拆吃入腹的影子。
夙征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又想起那人方才的嘲讽,忍不住嘟噥了一句:「衣冠禽兽。」
哨兵的耳朵多么灵敏,那四个字一字不漏地鑽进了欧恩耳里,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夙征他总是情绪起伏特别大,他气笑了:「过河拆桥。」
夙征被气笑了,多次来面对欧恩所累积的不满一次爆发出来:「我过河拆桥?要不是你跟踪我,我会陷入这种尷尬的境地吗?我都没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馀了,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我……」要吐槽的点太多,欧恩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起,直接被夙征给整无言了,「对,是我多管间事,还想着你会被阿道夫给佔便宜,特意想提醒你几句,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就你这霸道蛮横的个性,天王老子来了都讨不了好。」
欧恩甩手便走,半句话都不想跟夙征多说。
夙征却从他话语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等一下!」
欧恩半点没有停留,夙征连忙跑到他跟前拦住人,「你担心我?为什么?」
他从之前就觉得欧恩对他的态度不太一般,尤其是波瑞吉还问过他,与欧恩之间是否有什么祕密关係?
波瑞吉:「你们真没一腿?你不知道,你觉醒那两天,他寝室也不回,天天到医疗室盯着你,那宝贝的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伴侣呢。」
夙征的回答是,直接给波瑞吉一脚。
他当时没太当回事,只觉得欧恩事太想将他送回一层,所以才紧迫盯人预防他逃跑。但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他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蹺了。
他与欧恩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私交,甚至对他来说两人的关係还算是有点争锋相对,他为什么寧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特地来提醒自己?
欧恩没听懂他的意思,以为他问的是为什么阿道夫会佔他便宜,解释道:「阿道夫就喜欢你这种,长得漂亮的类型。」
「是吗?那你呢?」夙征故意凑上前:「你这么关心我,不会也是因为看上我这张脸了吧?」
欧恩心中警铃大响,他向后退了一大步,「你想多了,我会这么做不过是因为……」
「因为?」
「因为……你长得跟一位故人很像。」
「故人?」夙征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对,特别像,只是个性不一样,他做事沉稳且面面俱到,是我非常信赖且尊重的人。」
「是嘛……」不小心提了别人的伤心事,夙征有些过意不去,他想了半天没想好怎么回,最后只憋出了两个字:「节哀。」
欧恩:「……」
「没事的话,我能走了吗?过河拆桥先生。我还忙着回去打抑制剂呢。」
提到抑制剂,方才的种种记忆接踵而来,尷尬总是特别容易迟到,夙征想起自己方才搂着别人猛叫的场景,顿时觉得羞愤欲死,他摀着脸赶人:「快……快走吧!」
欧恩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周一片清冷,只剩室内循环的人造风之下,被吹得颯颯作响的树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