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被子下床,身子让许龄又拖又拽那几下,现在走两步骨头都跟要散架一样。
“雨棠……”许龄一想到不好惹的大将军府一家便直咽唾沫,他心不在焉道,“你真的不怨我?”
“妾身不怨,是妾身说了错话,是妾身的不是。”容雨棠侧身行礼,“还望老爷原谅。”
许龄根本不想原谅她,可她兄长是容大将军啊,只得咬牙“嗯”一声,拿着一家之主的气势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待人离开,他宛如泄气的球一般颓坐在床边,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也不知自己今夜怎么了,竟动了手。
动手的想法他素来压制得不错,怎的今夜就咋不住了呢?
好在雨棠性子软,要是性子烈些,朝容大将军告了状,他明日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许龄脑子沉沉的痛,也没来得及细想、多想些什么,便躺下睡了。
柔弱示弱的女人总是容易让男人掉以轻心。
另一处屋子。
炭火灼灼,烛火跳跃。
树海和时菊望着自家夫人脸上的巴掌,嘴角残留的血,还有脖子深深的掐痕,心疼不已。
揭开被褥一看,只着一件肚兜的身子更是满身淤青。
时菊心疼道:“夫人……这……我去找药来。”
“不行。”秋海阻止道,“擦了药,消了痕,夫人挨的痛便功亏于溃,夫人,夫人?”
二人才发现容雨棠竟在发呆。
时菊也跟着唤了两声,人才回过神来。容雨棠望着自己身上的伤,道:“就这样,不用担心。”
秋海:“夫人,您方才在想什么?”
容雨棠脱口而出道:“一个人。”说出口又觉着话有些不对劲,改口道,“一个刚才破窗进去救我的人。”
时菊大惊:“何时进了个人去?”
秋海蹙眉:“想来此人武功高强,夫人,那人是救您?”
“嗯,是救我。”容雨棠点点头。
秋海察觉主子的神色有些奇怪,多问一句:“夫人可认识?”
容雨棠罕见地沉默。
秋海也识趣不再问,主仆三人生生熬着,熬到外面又传来打更声,秋海望着天色道:“卯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