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韫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只能喝上一两口的粥,一两口的汤。
随着大儿子和伶端公主的到来,她便知道该说了。
即使自己不说,大家也都察觉了,与其让大儿子和伶端公主把出她的死脉,不如自己告诉孩子们。
“这些天忍得很辛苦吧?”姜知韫靠坐在软椅上。
话音一落,司徒含烟的眼泪最先掉下来,她抬手抹了抹,叫丫鬟们把孩子们全都带出去。
阿端对二儿子说:“淳嘉,你是大哥,带着弟弟妹妹们去院子里玩。”
司徒含烟:“喜儿也是,照顾好弟弟妹妹们。”
容淳嘉和喜儿看大人们的神情,立马就知道了,眼眶红红地出去。
院门一关上。
容惊春、容惊春、容城竹三兄弟扑通跪在地上,阿端,司徒含烟,许玉冉随后,一个个低着头,哽咽地喊着:“爹,娘……”
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容雨棠彻底忍不住了,哭出声来,扭头靠在司徒含元鹤的怀里哭泣。
眼睛又瞥见司徒元鹤垂在胸膛的白发,眼泪掉得更加凶狠。
司徒元鹤和容老将军年纪相差不多,早已经满头白发,即使梳得一丝不苟,还是丝丝银白,一点黑都见不到。
听着满院呜呜咽咽的哭声,姜知韫和容老将军本来不想如此伤情,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眼前一片雾蒙蒙的。
“好了,老身这不是还没死吗?”
“娘!”容惊春急了,他就听不得这个字。
“行,行,不说,不说……”姜知韫露出一个笑来,她其实已经不太能说得出话来了,声音都是哑的。
容老将军看了一眼外面:“老二和淳礼应该快到了吧。”
姜知韫点头:“是该到了。”
话音刚落,容府门口就传来马蹄声,容泊呈和容淳礼丢下马绳给下人,一路往二老的院子里奔走。
容淳礼怀里抱着半岁的女儿,一进去就看到家里人扑簌簌跪了一地。
祖父祖母正坐主位。
“祖母,祖父……孙女来迟了。”
“不迟,不迟。”姜知韫朝她招手,要抱淳礼的女儿,这孩子在西关出生,家里其他人得空的去了,她们还没得抱呢。
容淳礼把女儿递给祖母,祖母抱着逗弄一会,祖父就抱过去了,怕祖母累着。
她一看也看出来了,是祖母不行了。
姜知韫叫了两人的名字。
“泊呈,淳礼,累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