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咯噔,转身要逃。
逃一半还不忘回头瞧一眼,正好看见平平无奇的男子捂着不断冒血的腹部,栽倒下去。
黑衣人哂笑一声。
人已全灭,可以回去和主子交代了。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君在遍野的尸体中缓缓睁开眼睛,血淋淋地来到容惊春面前,一把将人扛在肩上,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离开。
尽管提前做了准备,那些刺客还是刺伤了他。
身上的血一半是假,一半是真。
刚把人拖着离开,身后就传来吵吵囔囔的声音,是刚才的商队,竟然真的去找了官府的人来。
……
容惊春在噩梦中惊醒。
入眼的是泥墙,还有一盏微弱的火光。
“醒了?”司徒君换了一张脸,但这个声音容惊春听得出来。
“把药喝了。”
容惊春满头大汗,接过药一口灌下去,再苦都没有眨一下眼睛,喝完药他才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做了处理,裹得一层又一层,勒得他难受,一动浑身痛。
再看司徒君,已经换上百姓才穿的粗布麻衣,看不出哪里受了伤,但他的唇色发白,似乎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环顾四周,似乎是个窑洞。
“我们在哪?”
“危江边上的一个小山村。”司徒君道,“这段时间好好养伤,等上面派工部重新把桥建好,我们再去月牙城。”
容惊春没听到后面的话,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我要去找闻季冬。”他想到危江滚滚的波涛,眼底强忍着悲痛,“活人见人死要见尸。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随安和行云好歹也跟了你多年,还有那个一直暗中保护你的侍卫,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跟我去找人。”
他刚站起来,扯得伤口差点裂开。
“伤好再去。”司徒君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容惊春骂他:“难怪有人骂你,朝中大臣不服你做太子。”
外面传来脚步声。
容惊春立马警惕,下意识想去拿自己的玄铁重刀,四处不见,那可是二哥给他的。
等找到闻季冬他们一定要去找刀。
“殿下,公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