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见他热了,随手就抽了侯爷的一本书册,在那唰唰扇着。
有人见他冒汗,犹豫着要不要递个帕子,又怕打断他的思绪。
还有人已经捧着茶水在那,卓公子要是想喝,立马就能喝上!
持续了很久。
卓无恙好似又在山河走了一遍,完全地投入进去,快到尾声时,他的笔突然又勾勒出半张侧脸,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众人愣住,“蛮族还有座人脸山?”
“好像没有吧?”
“不知道啊。”
“这好像是个女子的侧脸……”
“我怎么觉着有点熟悉?”
议论的声音唤回卓无恙的思绪,他手中的笔一顿,看见把人也画上去了,顿时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对不住。”
因为他每次在脑海中描绘一遍江山图,最后也会细细描绘一遍容淳礼的模样,他知道自己不会忘,却还是下意识地描绘。
他尴尬地停笔:“好了,这个人侧脸图,是不是把这江山图毁了?不如我重画?”
“不必!”
“完全不必!”
“卓先生!”军中的人只要遇见佩服的才子,都会尊称一声先生,这是对文人最高的赞誉。
“卓先生不必劳心劳力重画,这个侧脸图就当是先生的刻章!”他们已经抢着江山图过去细看,有人大声嚷着墨还没干,别乱拿!
险些打起来。
最后合伙小心翼翼又铺好,等着墨干。
容泊呈望了一眼羊皮卷上几笔勾勒出的侧脸,一眼认出是自己大侄女。
卓无恙对上定西侯审视的目光,闷声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