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身体极好,这些年条件艰苦也没见小主子病过,今天只是用完膳回来后在院子发了会呆,就发起了高热。
高热迟迟退不下来。
“大夫怎么还没到?”随安一遍遍地焦急往外看。
若榴说:“天太晚了,大夫住的远,又不会轻功,是要慢一些。”
小秧秧立马想到了自己的神仙哥哥:“大哥呢?霜女姐姐你轻功好,大哥轻功也好,你去叫大哥来好不好?”
霜女转身便去请人。
若榴看了一眼消失在夜色里的霜女,回头来道:“姑娘,比起医术,大公子其实更善毒。”
小秧秧没怎么细听,心思全在床上的小斐然身上,他的小脸纠着,好像很难过,也很痛苦。
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娘”。
偶尔又喊了别的,看嘴型是两个字,不知道喊的谁,声音太轻了。
容雨棠凑过去也没听清。
不过她的手被紧紧抓住了。
小斐然:“娘,娘……”
容雨棠垂眸看了一眼,反手握住,轻轻安抚着说:“没事,没事,大夫很快来了,小斐然乖。”
温柔的嗓音倒也能让噩梦中的小家伙消停一会儿,不过换来的是更加浓烈的思念,一声声的娘喊得容雨棠心疼不已。
大夫来了。
让霜女单手拎来的。
霜女道:“路上瞧见,先行提来,奴婢再去请大公子。”
说完又消失了。
大夫脉一把,银针一扎,边说道:“风寒传人,五姑娘年幼,离远些。”
若榴上前就把人薅怀里,抱离得远远的,小秧秧巴巴地望着里边。
“姑娘,大夫说了风寒传人,你也不想三公子病还没好,你又病重是不是?”
“要是有口罩就好了。”小秧秧嘟囔着。
“什么?”
“没事。”小秧秧指着前面一点的位置,“放窝在那,窝不靠近,窝看着哥哥总行吧?”
若榴犟不过,抱过去了。
“娘……”许斐然又开始喊了,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淌下来。
“唉。”容雨棠应了,紧紧握着他的手,“娘在,小斐然不怕,不怕啊,娘在,娘在……”
小斐然忽然安静了一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了大夫,更是瞧见坐在床边拉着他手的女子。
那张脸来回变换着。
一会儿是姨母,一会儿是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