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蕴上前拉了拉夫君的衣袖,对许斐然道:“望体谅,将军他就是急性子,说话不中听些。”
“我知道大将军是为我好。”许斐然看向容大将军,郑重道,“大将军,斐然是我娘取的字,不论从前、现在、往后,我都是斐然,而不是别的,谁。”
即使隔着纱帘,容大将军和平南郡主都能感受到他眼里的坚定和那与生俱来的傲气。
姜知蕴招来府里的人:“领这位小公子先去清洗一番,换身干净衣裳再领到棠花院去。”
“是。”
她又转头对许斐然道:“秧秧有离亲王等人陪着,你也无需急这一时。”
许斐然眸光微闪:“多谢平南郡主。”
望着人渐渐远去,平南郡主的目光也愈发深邃。
容大将军若有所思:“那独眼说什么了?你这个模样。”
姜知蕴微抬下巴:“那孩子的娘,并非名门出身。”
即使她说得委婉,她相信夫君结合近日种种,也能明白何意。
果不其然,她瞧见夫君双眸瞪得老大,又伸手抹了一把脸,仍有些不敢信道:“那独眼的话能信?”
姜知蕴:“他曾为皇上还是太子时期身后的亲兵。”
容大将军深吸一口气,又狠狠抹一把脸,转身就往校场去:“容我缓缓,缓缓。”
……
棠花院。
小秧秧吃了药有些昏昏欲睡,可她手臂又疼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就拉着娘亲她们说话。
司徒元鹤想起一事,问道:“上次宫晏,你们要找一个叫随遇的小太监,为何?”
小秧秧细声细气地接着话:“是哥哥……”
“是许府一个孩子的小厮让问的。”容雨棠接了女儿的话,替她擦了擦额间的虚汗,望着女儿嘴唇也微微泛着白,却强忍着疼痛而笑,情不自禁红着眼眶,紧紧握住女儿的手。
“那孩子的小厮叫随安,说是家中有个进宫的哥哥,最近几年杳无音讯,想让我们问问是出了事,还是……人没了。”容雨棠侧头道,“离亲王怎会问起这个?”
“那日本王听见了。”司徒元鹤望了一下她的双眸,下一刻又侧头重新看着床上可怜的小秧秧,眼底也泛起心疼来。
“本王找人问过,确实出事了。”他有些犹豫,“准确说是他伺候的宫里的主子出了事,自己也跟着出了事,他不过一个小太监,应当不会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