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续着声音答道:「我昨天是跟朋友去找去找黄老闆,我朋友说黄老闆认识他的朋友,所以他朋友有事有事想要找黄老闆帮忙」
口罩男略显急声问道:「你朋友的朋友是谁?要找黄老闆帮什么忙?他们见面时说了什么?」
我用稍微镇定下来的声音答道:「我朋友的朋友,我不认识,好像叫做何什么的要请黄老闆帮的忙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那个何什么的失踪了,而黄老闆可能会知道下落但我朋友跟黄老闆见面时说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因为他们自己另闢一间密室谈话了,我没进去我被挡在外面,所以我不知道内容。」
我说的话,几乎已有八成真实性,因为我也怕自己若说谎得太明显,会被歹徒发现而恼羞成怒,但我也没有全然据实以告,而是避开了许多重要细节,故意忽略过而不讲。
我真佩服自己,直到这个关头,还不肯出卖朋友,寧可冒着性命危险,也没有把何镜彦的事情给抖出来。
口罩男继续问道:「那你认识一个女人,叫做何景霜的吗?」
我提高音量道:「我不认识啊,真的不认识!只听我朋友说,好像是他那个何姓朋友的妈妈,但是已经过世了,因为过世了所以我不认识,我也没有多问因为我觉得整件事都不关我的事啊!我就只是陪我朋友去会场找个人而已,我根本没想到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事前也没有特别关心、或特别多问,我以为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而已,而且是别人的事,我认为我不需要知道的事。」
我虽然讲话时仍然略带哭音,但是语气已经转为坚强,不再是方才的抽抽咽咽与低低弱弱,因为我想强调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提高音调及强度以增加说服力。
口罩男再问道:「那你朋友叫做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跟你一起去找黄老闆的那个朋友。」
我的朋友名字?我应该要回答楚乘风还是何镜彦呢?当然都不是!我应该不能说实话才对,以免危及他们两个人的身家安全。
于是我停顿了几秒鐘后,就回答道:「我的朋友叫做王俊杰,家住中正路十几号的样子,地址我没有背下来。」
我随便想了一个菜市场名,还有一个菜市场的地址回答他。
口罩男又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工作?还是学生吗?」
我本来差一点脱口说出「他在菜市场卖肉」,但稍微想了想后,觉得还是不要信口胡诌以免被轻易戳破,所以正经答道:「他是缀学生,现在没在唸书了,应该也没正职工作,而是四处打工维持生计。」
当然我知道我的谎言迟早会被揭穿,但那应该也是几天以后的事了,毕竟他们现在也无法马上知道真偽。
口罩男继续追问:「王俊杰缀学前唸的学校是哪里?」
「就是这一间k大,跟我唸的大学一样。」这一次我没有隐瞒,因为k大本来就已经被波及了,打从歹徒知晓我是k大学生的那一刻开始,k大就被捲进来了。
口罩男思索了几许,又再问道:「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资讯可以提供?关于你朋友的,或者何镜彦及何景霜母子的事情?黄老闆的也可以。」
何镜彦?我听到口罩男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但我刚才只有说「何什么的」,我并没有讲到「何镜彦」的全名,所以这代表了……口罩男本来就知道何景霜的儿子叫做什么名。
但我故意装傻问道:「何镜彦是谁啊?」
口罩男道:「你不用多问,你只要好好思考、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我答道:「我跟何姓母子不熟,跟黄老闆更是完全不认识,我只认识我的朋友王俊杰,所以有什么讯息要更深入了解的话,我可以去找王俊杰,我来帮你们问他。」
会这么说,其实只是想要脱身而已,看这些歹徒有没有可能天真地把我放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