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此觉得台湾警察的办案效率还不错。
喔对了,我忘了说,这个故事发生于年的冬天,当时行车纪录器还没那么普遍,所以追查车祸真相仍需倚重路口的监视器,还有目击者。
目击者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些路人,以及对向的那台货车驾驶。
那台差一点压到楚乘风的货车,警方好像已经先找过司机,也做好笔录了,所以配合上我的目击者证词,警方没有怀疑,确实没有把我当作是肇事嫌疑人,而且应该也有採信我的证词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结束了笔录。当我离开警察局时,我又匆匆地赶回医院去。
当天的学校课程,基本上我是全旷课了。还好我之前是优良学生,偶尔罕见地翘个一天课,应该不会影响我的成绩太多。
在我回到医院之时,楚乘风已经不见踪影。他原本病床的那个位置,已经换成了一个不认识的老阿伯。
我在急诊前后左右乱晃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楚乘风的踪影,也没有看到形似他家属的人,我感觉楚乘风已经不在急诊了。
我没有头绪,只有回到急诊一区的护理站,找到方才那个白袍医师。我硬着头皮站到他面前,开口问道:「请问方才那个楚乘风先生,车祸受伤那个,到哪里去了呢?」
白袍医师停下手上在忙的事,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像很快就意识到我是在问什么,随即回答道:「喔,车祸的楚乘风?楚先生已经上去病房了,神经外科加护病房,家属也都跟过去了嗯,他们没跟你说啊?」
白袍医师口中的「他们」,应该是指楚乘风真正的家属。
我尷尬回道:「喔,没有啦!我刚刚去警察局做车祸调查协助,才刚回来这里,所以还没有遇到家属。」
我真不好意思说我是边缘人。
白袍医师说道:「嗯嗯,是喔?你是车祸目击者,警察需要找你去问一问,是很正常的事。」
白袍医师感觉也没很想关切警察找我的事,直接把手比指往电梯方向,说道:「楚先生在神经外科加护病房,才刚送去而已,五楼f栋,你去那边就可以看到他们,家属都会在病房外。」
我简短谢道:「好。谢谢你,医生。」即快步离开。
还好白袍医师没有帮我当成局外人,愿意回答我关于楚乘风的事情,毕竟他是眼看着我把楚乘风送入急诊求治的,应该相信我与楚乘风是认识的。
虽然我与楚乘风其实不太认识。
我循着指示,找到了神经外科加护病房的所在,发现病房区域被以两片宽大厚重的铁门隔开,不是随时可以进去的。
原来加护病房只有病患本人可以住在里头,其馀家属必须在外头的「休息室」等候,直到开放探病的时间才能进去。
我在加护病房的铁门外,有看到几个「眼熟」的人影,那是楚乘风的妹妹、父母及其他家属。他们正凑在一起讨论事情,应该是讨论日后探病轮班的问题。
所谓「眼熟」,也只是在急诊室的几眼之缘而已,我在其中最认得的还是楚乘风的妹妹,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位妹妹的名子叫做什么,她并没有跟我介绍自己。
我远远观望几时,楚乘风的妹妹却刚好往我的方向瞥来一眼,我心虚地赶忙躲到柱子后面,不想让她看到。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不过她也没有过来找我说话就是了。
不来找我说话也许是比较好,要不然她开口第一句话可能是:「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你!」
我躲在柱子后面许久,再探头出来的时候,已经没看到楚乘风的家属了,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移动到「家属休息室」去。
我前进到加护病房的铁门前面,记下了旁边告示牌上所标註的「探病时间」,我想着自己之后也许可以过来看望。
我记下了探病时间以后,发现自己已经无事可做,因为我目前没办法进入铁门里,而我也不敢跑进「家属休息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