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手被人握住用力的捏了两下,似是别有深意,又似警告他不许乱动,自己是他掌心之物。
族谱早已翻好,父:齐文先,母:许小倩,哥儿:齐言玉。
季子漠低头一瞥,瞧清名字眼角微眯。
季子漠善辩,为了利益和他们你来我往,等到他们耐心减消,又说几句示弱的话。
白马过隙,双方如做买卖般,说着手中的筹码,找着对方不合理的继承漏洞,谈着交割的利益。
齐玉的手早已挣开,此时死寂一般的跪在蒲团上,面对祖宗排位,毫无办法。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见识到季子漠的本事,只用入赘一条,就能和他们争个平手。
西南墙头飘起黑布,在偏斜的阳光下不甚显眼。
拉扯中,季子漠猛然一拍手,站起身道:“族老们所言有理,岳丈既有儿子,齐玉继承家业自是不合理,那就依族老们之理。”
他邹然同意,喜的一群人哈哈大笑,直道他明事理。
季子漠眼露贪婪,笑着道:“那刚才我们所说”
他们忙道:“自是依照刚才所谈,只是侄婿说的可作数?”
季子漠回头看了眼齐玉孤寂背影,道:“我是夫君,他是夫郎,这等事自然是我做主。”
这半日,事件的两个主角,一个跪在祖宗前,一个缩着脖子站在入群后。
季子漠视线扫过局促不安的人,一双手干惯了苦活,手指红肿,四五道流脓的口子。
他收回视线,看向齐文后,打趣道:“我瞧着二叔是个有本事的,还不如二叔接管了好,要不然现在我们争的你死我活,到最后偌大的家业守不住,刚才谈的就都是一场笑话。”
众人一愣,他们之前是想取而代之,但齐玉招了赘,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故而找了齐言归回来。
现季子漠主动提及,不由的心动,齐言归大字不识一个,如何守得住家,自然是换人为好。
当了半日透明人的齐言归闻言,粗糙的脸上露出急色,小心的挤过众人,到季子漠跟前道:“我,我会好好对你和哥哥。”
季子漠垂头看了他一会,似笑非笑道:“这谁知道。”
季子漠完全倒戈,帮着齐文后出谋划策,如何才能继承的名正言顺。
先是齐言归的名字自然是不用加。
再是经族中众人出份文书,文书言明,族谱上的齐言玉,并非齐玉,齐言玉幼时已死,齐玉乃是齐父齐母抱来而养。
如此一来,齐玉变为与齐家无关之人,齐父无后人,自然而然是唯一的亲弟齐文后继承家财。
齐文后听的喜不自胜,自觉结局已定。
墙角举起的布换了几种颜色,季子漠祝贺后双手合十朝天拜,道希望齐父齐母无论生死都不要回来了,要不然他们肯定都落不得好,今日谋划的一切都成空。
齐玉猛然回头,嗜血的模样犹如坠魔。
季子漠一盆凉水浇下来,祠堂内喜色稍退,随后便都出谋划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