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屑被他来时摘掉,可上面的锅灰脏泥无法打掉,离得近了,处处都有狗毛,里侧几道被狗爪子划过的长痕。
季安睁大了眼,快要气哭出来,这是他大哥的被子。
“你怎么把我大哥的被子弄成这样。”季安怒气冲冲道。
赵傻子被吓的身子一颤,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哭了出来,抽抽噎噎道:“对,对不起。”
赵傻子和赵大力是亲兄弟,却是爹娘晚来得子,故而年岁不大,今年刚到三十。
爹娘死去,他一人活在破旧老宅。
赵大力是个怕麻烦的性子,往日里家中大小事务都是赵婶子一人之言,他只管吃好喝好就是,若不然起了争执,赵婶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吵的他头疼。
偶尔遇见了,有时也会偷掰半个窝窝头给赵傻子。
赵傻子无田无地,给村里人做些杂活,谁家忙了就喊:赵傻子,来我家干活。
赵傻子就乐呵呵的去,有人心善,就管饭再外加几文钱,有人没那个心,就只管饭,再差劲的,就一天给两个窝窝头,让他干一天农活。
赵婶子是个泼辣的,就去这些人家去讨钱,有时能讨到一把青菜,有时能讨到两个鸡蛋,单看她对手是谁,那日战斗力如何。
输了的人唾弃她无耻,次日却依旧让赵傻子去干活,毕竟酷暑干活最是难熬,两个鸡蛋换一个壮劳力,也算不得亏。
季安是急的快哭,赵傻子是直接缩着脖子吓哭了出来。
季安刚才把一切归结为误会,让拿东西的人对外有了说法,挽回了面子,此时自然是帮着季安,皆是嫌弃的看向被子,斥责赵傻子,让他赔季子漠被子。
还有好事的,冲着院墙朝赵家喊:“喂,赵家的,你家的人把子漠的被子弄成这副肮脏样子,你不得赔人家一床新的,要不然你让别人晚上如何盖。”
那边的赵婶子大声呸了声:“早几百年前就分了家,别说是一床被子,就是一根针都用不到我赔。”
这边的人便回她:“你那叫什么分家,半亩田都未给赵傻子”
两边便你一句我一句争吵着,说到了当时赵家分家的琐事
杏花村走到桑农县,论成年男子的脚程,要走一个半时辰,若是论女子和哥儿的脚程,那便奔两个多时辰去了。
季丫隔一会就要咳嗽几声,一咳嗽脸色就泛白,无端吓人。
季子漠不敢让她自己走,背着她,让她躲在自己背后,别冒头吹风。
“之前不是好了吗?在你嫂嫂家小脸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