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
姰恪半张着的嘴角一僵。
姰暖眸色微暗,粉白唇瓣如折痕花瓣,不畏不惧地与江四爷对视着。
“你走的时候,说会让人接我,还说不会亏待我。”
江四爷唇畔凉扯,笑不入眼,“爷没派人去接?你人呢?”
“我。。。”她跑了。
江四爷冷眉冷眼,“满城的寻人启事你也瞧不见?”
姰暖无从辩解。
她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卷密睫羽颤了颤。
若不是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这辈子都不会登这个门儿。
看她无话可说,江四爷心下嗤笑。
真以为他不知道,她起先本就是故意躲着,之后更是不想认。
江四爷孤冷眉眼淡下来,单手插入裤兜。
“爷虽是执掌淮省不久,也刚入驻洪城。但要找个人,还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了还找不到。”
“姰暖,一个月,爷花了几分心思,也给你摆下了台阶,给够了你脸面。”
“是你自己不珍惜,辜负了爷一番心意。”
姰暖眼睫垂敛,默默淌泪,语声轻乎缥缈如云烟。
“别用这种恩赐的语气说话,好似别人不回应你的施舍,便是不知好歹。”
江四爷眸色瞬暗,眼睑微眯睨着她,“你说什么?”
姰暖掀起眼帘,黑白分明的眸蒙着层雾气。
“攻阀和掠夺都是你们军阀的天性吗?所以你做错了事,冒犯了人,也理所当然,不用道歉,不用对受难者的遭遇负责,还自以为予人些许的迁就,便是天大的恩赐,是宽怀大量恩同再造,别人就要对你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是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毁了她。
江四爷黑眸幽邃,定定盯着她,眉宇间似是蒙了层霜。
“还是那么牙尖嘴利,既然这么不满,这么怨,逃都逃了,你还来找爷做什么?”
姰暖眼睫轻颤,淌着泪痕的脸白的剔透。
“你堂堂一军主帅,说话总该有几分分量,你自己说不会亏待我,现在呢?你就是翻脸不认人了,也总不能六亲不认吧,我肚子里是不是你的孩子,你自己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