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苍白的指尖倏然收紧,掌心的刺痛却比不上眼前心爱之人的警告之痛。
七年、她们成亲之后战飞舟便远赴边关,至今竟然已有七年。
这期间无书信、无关切,京城上下,谁不暗地里可怜笑话她是守活寡?
可她无惧流言,她坚信这只是一时之难,等他回来,一切都会变好。
七年,整整七年,打理中逵,侍候婆婆,将军府上下无一处不井井有条,她以为他自边关回来,会看见,会心疼。
就连洞房花烛那日,他不肯洞房,她也以为是他大志未酬,表示理解。
却没想到他早就与公主私相授受,迎她回京第一件事便是要娶她过门,甚至等不到第二天,迫不及待在回京当日就要将她带回家。
当初远赴边关,哪里是为了家族,竟然是为了她!
她忍不住轻笑了声。
“好了阿雪。”婆婆陈氏走出来打圆场,“你仍是飞舟正妻,这点毋庸置疑。”
“仍?”秦雪目光轻移,轻声道,“婆婆,您也知道飞舟和公主的‘多年感情’?”
陈氏的笑容心虚又勉强。
秦雪便收回目光,笑声吃吃地,悲哀又可笑。
“婆婆,我嫁进来时您身子不好,我对您千般照顾,为您请名医,吃名药,最狠的一晚,几乎好几日没睡,随侍在您身旁。”
“可今日夫君好不容易归家,我却落得一句,位同正妻,与我平起平坐?”
她柔和的目光落在战飞舟的脸庞上。
那张冷硬的脸,顷刻浮现冷意和恼怒:“够了!”
他目光冷冷地:“身为宗妇,这些值得说道?当初联姻嫁过来时你就该想清楚,如今我已念在过往情面留住你的正妻之位,你还要怎样?”
“轰隆!”
心头狠狠一震,看着他理所应当的模样,秦雪再次倒退两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爱了多年、等了多年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你说这些不值得说道?”
秦雪觉得荒谬。
她贵为太傅之女,上京城有哪个好男儿挑不得?
曾经将军府显赫一时,战神之名传遍三代,爹娘才为她定下这桩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