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全身盔甲地出现在别人面前,就是不想给你增加麻烦,但现在看来是有些不太可能了。而不巧的是,在看到街头的两具尸体后,我突然想给你增加更多麻烦了。”
“你这是疯了?还是说已经选择放弃了?”
“我疯了?不,只是抚指而过的疾风实在难以吹灭我胸中的火焰,唯有迎风向天的真正淘浪……才能吹向正义的世界。”,说着,自诩正义的骑士用手指拂过优雅的弯刀,并紧随而起地燃烧了火亮的色彩,随着与风的轻吟,正义的声音扩张着周围的一切,“利刃在手,制裁八方!”
“正义?我看你只是一个沉浸在自己火焰之中的疯子,一个终将火烧自己的自焚者。”
“自焚者?不,我是无所忌惮的火之行者。我只追寻名为世界的正义,在我的视线里,只有等价交换!我自诩为火焰的守护者,可众人都把我比作太阳的暴君。可这又怎么样呢!我所忠诚的,所听从的,所为之冲锋的,只有这一份我绝不允许迟到的正义。我,就是主宰正义之人!”
在火与冰相交碰撞的瞬间,白更来到了那个他们出发时的白色光盘上,并在自己的对面看到了一个无比孤独却又无比清醒的人。靠着周围八根光柱的衬托,对方那满是严寒的脸上缓缓流动着不羁的火焰。
他清醒地认知着自己每时每秒的每一个动作,但这就是他和自己世界的约定。
人们都说王座上的暴君没有灵魂,可只有暴君的母亲勇敢地跨过了他火焰的悲圈,并看到了里面最极致的清醒以及一份早已无法在外人面前脱下的盔甲。他有着自己的心,可里面的灵魂连同着肉体一起决定在了暴君的正义盔甲里。为了他想看到的一切,他也舍弃了自己作为人的一切。
但即便如此,生活在绝对正义之下的所有人都知道,暴君不杀十四岁以下的孩子。并且在越过十四之前,他会是所有孩子的父亲,正因如此,一代一代长大的人们才更加难以理解这位终日待在火焰身边的神父。他明明是一个看似矛盾的集合体,却让整个社会对其异常地习惯,也异常地反抗……
总的来说,暴君或者神父是时代给予他的标签,而他只把自己当成公平的绝对扞卫者,一个拥有绝对力量的绝对扞卫者。
最后,仿佛是感受到了来自白更的视线,又或者是看到了自己被对方提在手心里的人头,这位横空出世却又草草离去的铁腕扞卫者怒发冲冠地迸发出了如同卫兵一样的火焰,“不,你没有理解过以前的人们对公平如同火焰一般的追求,所以你不是庚荷西。那婉莹的火焰啊!再次给我带来公平吧!让时代的压力再次在我身上闪现吧!”
“庚荷西?”,还不待白更追问,汹涌的火焰就从四面八方横扫了周围的空白,可,“那又能怎样呢!”
然后,直面火焰的白更就冲破到了下一个黑夜,而浑身焦血的猎魔人也是在这里遇到了被誉为最后一个武士的克里夫兰,还有……希露菲……
在白更赶到的时候,希露菲拒绝了喝药,因为她在见到伊波之后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样活着。而更重要的是,她已经见到了伊波喝药后的挣扎,可她只想安静地待在这个十四年里自己最放心的地方,猎魔人的怀里,哪怕对方高举着屠刀。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一直随身带着那张信吗?因为我害怕啊!”
“我想,或许死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一定能让我永远地活在你的心中。所以,请原谅我投入永恒之火的怀抱吧!也请不要忘记我。”
“还有,为什么会是富人的血呢?到底为什么呢?”
“因为…血的颜色、士兵和远处的声音,还有他们身上的味道。”
“原来你真的没有骗我啊!真的太好了,我……”,在离开的最后,希露菲的笑容在描绘着一个没有声音的秘密,不仅是对着猎魔人,也是对着伊波。
见此,伊波想要听到,无比强烈地想要听到。所以猎魔人写下了:刚才她对你说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只有你能听到,别的人不会理解的。
“我到最后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过无所谓了,帮我告诉给那个女孩吧!”
轻灵的倦鸟在猎魔人的视线中越飞越远,而火光与群星也都在照耀着她落下的羽毛,那是一份还给猎魔人的白纸,也是送给自己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