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变成了谎言和伪善的污渠。
暴力如果变成一种民主的,正当的,被允许的,心照不宣的,每个人都沉浸其中,进行暴力的狂欢。
人性成为磨牙吮血的怪兽。
恶的最高级在哪?
是一个人的作恶,还是群体作恶?
哪里有净土?
哪里也没有净土。
题安绝望地想。
题安想起了那个孩子,她没有足够的智力来了解,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发生的?
她对世界最后的印象是怎样的?
冰冷的泥土,冰冷的人性,四肢健全却心理扭曲的人们,还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挣扎着却无人怜悯的绝望?
题安喃喃地说:“孩子,你没有病,是这个世界病了。
你没有错,是他们错了。”
电话铃声响起,是赵耀打来的,赵耀听出来,题安话里的沮丧,问清了缘由。
赵耀说:“但至少,她曾在秀花的怀里安然入睡。
也许,母亲的怀抱就是一个孩子的净土。”
接着赵耀命令题安,每隔一段时间,要找自己做心理辅导。
排解案件中的共情情绪。
题安没说话,赵耀接着说:“明天我有事。
这样吧,后天你下班后来找我,我们去打网球。”
题安无精打采,“不想去。”
赵耀笑着坚持,“网球馆的会员卡,用的是你的钱办的,你忘了?
不用就过期了。
说好了啊!后天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