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贫困学子也纷纷退学回家,吃的没了不说,家里凑不上束修。
八月初十,老二回家,吃着香喷喷的新米饭,和着美味的谷熟菌炒鸡,就想起了二姑妈一家的困苦。
“她家无田无地,二姑爹和表姐现在窑上做工的钱也少了,大表哥连学校的伙食都不吃了,天天回家,我们是不是能送些新米给他们?”
李洪涛与李光正道:“明儿你送老二去,送三斗米去你二姑妈家,再送三斗去大姑妈家,大姑妈家也很不容易,我是在你两个姑妈的后背上长大的。
翌日午后,李光正赶着小马车沿着靖城那条路送二弟去书院,兄弟俩咣咣咣坐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大姑家,大姑正在喂小孙子喝米汤。
这孩子才出生半个月,因产妇吃的不好,导致小孩干巴巴像只半死不活的小猴子。
他阿娘也没奶,一点都没有。
老太太边喂边流泪道:“你怎么不晚点来脱生,这么旱的天,这么不是时候,真不是我虐待你阿娘。”
听到两个娘家侄子来了,她又惊又喜,惊的是没好饭好菜待客,不想让他们看到一家子落魄潦倒的样子。喜的是好久不见小哥俩,她想他们了。
哥俩进门先叫姑妈,然后李光正悄悄与大姑妈道:“我爹让我带了三斗新米和五只鸡过来,一篮子鸡蛋一篮子鸭蛋鹅蛋,五只腊野兔,十条腊鱼。几斤干蘑菇。你贺表嫂生娃,娃满月我家就不来了,没的叫别人看不得。”
他回头与表哥道:“站着干什么,快去搬进来,收好了,别叫人看见。
表哥大喜过望又惊慌失措去搬东西。
大姑妈却嚎啕大哭道:“这么多?怎么这么多?你家不过日子了么?城里那家歹毒的干那事,我们哪还能要你家的?”
李光正轻松笑道:“不碍事的,有了这些米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这边的望湖是不会干的,吃水远些,到底比清水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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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妈要留饭,兄弟俩说二姑妈家也要去,就不了,再说还早。
二姑妈自然是又喜又痛,眼泪也掉下来,李光正与他们道:“我爹说了,老二读书在这里经常打搅二姑妈,这两年多吃掉的怕都比这些多,等这边吃完我再送过来,今年的谷子半点不敢卖,就只匀给亲人吃的。”
大表哥休沐在家,翌日才上课,所以他在旁边道:“你家那些事我们全知道,大舅舅一家真是过分,实在不做人。
还好去年你们换了地,不然还不知今年怎么过。二舅舅当过兵,住山上倒也不惧。一般人真没那胆量。
那三只虎能留还是留着,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自己出去找吃的,要喂的话真是喂不起。
留下虎才能安全,不然三十亩田产量不小,只怕村子和镇上的那些人盯着。”
李光正笑道:“虎是不用怎么喂了,晚上总要放出两只它们自己找吃的,能把兔子咬回来与家里的打平伙,有时吃不完,我们也能蹭点,表哥要有空,不如哪天和老二一起过来我们喝一顿怎么样?
或者我可以来接你,姑父一起,表妹和姑妈也一起。”
大表哥笑道:“书院开不下去了,半数学生不来上课,来的也是绝大多数出不了粮,都在外头饥一顿饱一顿的。书院外的小食店又大半关门,只等学生们清完手里的饭卡,就可能长期放假,也就这几天了。我还真想到你们的洞府来住上几日,去挖兔子,能挖到么?”
李光正大喜:“自然,鱼也还能捞点吃的,我不带来是真不好带,只能带腊的来。兔子挖不着可以让三虎去拉啊,天天晚上都能拉到。
你瞧我带来的五只大腊兔,是不是肥得很?都是三虎晚上拉来的,我捡好的留给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