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桐被南宫芷月这激烈反应吓了一跳,但随后很快平复,并继续述说道:
“不错,信函我只是负责接收传递,并不……并不知晓其中内容……至于收据,也只是经我确认盖章后就同那些信函一道被封入了‘国藏经署’……”
言罢,南宫芷月蹙紧了柳眉,神态彷徨不安,像是心中突遇阻塞一般噤了声。
凌骁则站在那里一头雾水。
不多时,柴桐深深呼吸,并注视着南宫芷月劝勉道:“小姐,听在下一言,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恳请小姐适可而止,及时停止行动,否则即使您贵为大将军之女,也难免生出事端呐!……”
而后,南宫芷月表情渐渐舒缓,但随后她又看向柴桐,眉目中顿时浮现难以撼动的决意:
“柴管事的好意,小女心领了!”
南宫芷月说完便径直向房门走去,但就在快要走到门口时,柴桐突然截道:
“小姐请留步!”
南宫芷月闻言驻足扭身,再度回头看去,只见柴桐快步走到桌案前,略显慌张地拿起了那个被南宫芷月放下的几锭黄金,并转身走到她身前,用双手做奉还状:
“下官一直钦佩南宫小姐的浩然正气,能为小姐分忧是下官的荣幸,这些身外之物大可不必,还请小姐拿回去吧!”
南宫芷月却莞尔一笑:“我知柴管事为人清廉、一心为职,但终归不甚宽裕,这一点薄礼无关大雅,权且当是行正事的福报吧!”
说完便同凌骁一道夺门而出了,但就在他们二人刚刚踏出房门时,南宫芷月又再一次回身:
“柴管事请放心,我二人离开这里以后,不会对外透露半分今日之事,往后一切如常,不必有所顾念。”
随后二人迅速动身飞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庭院,黑茫茫的夜色里,只剩下柴桐兀自站在敞开的房门之内。
冷风时不时向屋内吹着,致使烛光不停地摇曳晃动,又为门扉内的幽暗环境增添了几分萧瑟。
柴桐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站了片刻,但最后也只是在摇头一声叹息后,终将门窗徐徐关上。
过了晌久,屋舍内的那点仅剩的烛火也终于熄灭了。
在回去的路上,不知是为避人耳目还是另有原因,南宫芷月选择了一条更为僻静的小路返程,她依旧默默地走在凌骁的正前方,只是步履较之来时慢了不少。
他们就这般默不作声的又走了许久,寂静的小路上此时只有二人平缓的脚步声。
凌骁在后怔然看着南宫芷月的背影,竟觉有几分落寞之意,此外自己心中又有疑云未解,于是,他决定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和这少女并肩而行。
南宫芷月注意到了凌骁,但也只是瞥了他一眼,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