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同庆,要说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洛阳,刘琦定都洛阳,虽来不及回城就位,但皇宫建设却如火如荼。
与此同时,各地世家、商号纷纷涌入洛阳,原本拍卖不出去的街道地段,价格翻了十倍,还要凭当初援助朝廷的功劳大小才能买到。
一时之间洛阳人满为患,处处洋溢着欢愉之气,但唯有一处却十分冷清,甚至有些沉闷,正是汉兴坛。
自从张辽、徐晃等出征后,偌大的宫院只剩下后来的夏侯惇兄弟和夏侯霸、夏侯尚,一家人听着外面消息,大眼瞪小眼,相视无语。
这一日夏侯楙从城中归来,拿着最新的汉兴月刊,挥舞着大叫道:“你看看,你看看,我早就说过,幸好他们改姓了,不然我们夏侯家也跟着挨骂!”
“混账!”夏侯惇正与夏侯渊对弈,闻言一枚棋子便打过来。
夏侯楙急忙用书挡住,辩解道:“这可是陈琳骂的,非我之意。”
夏侯惇一把抢过月刊,只见首页便是“讨曹贼书”,不过这次讨伐的对象却是曹丕,结合先前官渡时期骂曹操的檄文,不仅将曹家祖上又骂一遍,还诅咒儿孙必遭报应,无有下场。
“岂有此理!”夏侯惇大怒道:“陈孔璋,我誓杀汝!”
“哈哈哈,大哥,你输了!”正恼怒之时,夏侯渊却大笑起来。
夏侯惇一只眼睛扫过去,怒道:“明明是我占上风……咦,我的车呢?”
夏侯渊笑道:“你已弃子,满盘皆输。”
“这,这不算数!”夏侯惇忙捡起棋子,就要放上去,“重来重来!”
夏侯渊却拦住他,正色道:“大哥,落子无悔,哪怕是因一时之怒,败局已定,也无可挽回矣!”
夏侯惇一怔,颓然坐在石桌前,叹道:“昔日你我追随丞相左右,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夏侯楙劝道:“二位正是当打之年,别忘了我们是夏侯婴的后代,不如幡然改志,重振夏侯门庭……”
“滚——”夏侯惇一声怒吼,吓得夏侯楙掉头就跑。
刚出院门,便见迎面走来一人,正是老熟人文钦,顿时又得意起来,上前笑道:“贤弟,你也来了?”
“呸!”文钦见夏侯楙满面春风,唾骂道:“忘恩负义,无耻之徒。”
夏侯楙大怒道:“文钦,你一个俘虏也敢骂我?”
“骂你我嫌脏了嘴!”文钦冷哼一声,挤开夏侯楙跨步而过。
夏侯楙被撞得靠在墙上,气骂道:“不兴汉你们骂我,兴汉你们还骂我,那大汉岂不是白兴了?”
“大哥!”正在此时,却见夏侯霸追出来,抱拳道:“兄长方才所言极是,我等本大汉开国元勋之后,再兴汉室,理当出力。”
夏侯楙一怔,转忧为喜,忙拉着夏侯霸往宫里赶去,路上叮嘱道:“记住,到了费尚书那里,一定要说是为兄苦口婆心,才劝得你回心转意。”
夏侯霸疑惑道:“为何?”
“有提成啊……不不!”夏侯楙边走边说道:“劝降有功,为兄我上不了战场,贤弟好歹也给我个表现机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