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都由得她去,我只当全都听不见就是。”
沈清颜心疼地握住珍娘的手:“阿娘,你且再忍一时。我定设法将您接出去,离她们远远的。”
珍娘含泪微笑,“好。只是阿娘不急,岁岁你便也不必着急。你慢慢地安排就是,阿娘等着。”
沈清颜心疼地拥住阿娘。
她知道,阿娘也想问清暎的下落。
可是阿娘瞧出来她的为难,所以阿娘虽说跟祖母和嫡母一样地心急如焚,可是阿娘却一直坚持着不肯问出口。
她便在阿娘耳畔悄声说,“清暎没事的……阿娘,我将清暎保全下来了。他现在就在我身边,我每天都能见着他。”
这暂时是个秘密,她不想叫嫡母听见,也更不想叫这个院子里其他的罪臣家眷听见。
虽然这是她用了自己跟容隐那魔鬼做交易换来的,可是她却也隐约知晓,这终究不合律法。
若是叫人知道了,她们若闹起来,说不定还会给清暎带来灭顶之灾。
珍娘的手臂登时颤抖了起来,“当、当真?”
沈清颜用力点头,“阿娘等我……到时候,阿娘和清暎便能团聚了。”
沈清颜满腹心事回到易老阁,去门房交还了腰牌。
书令史却看她一眼,“……宗主吩咐,若你回来,去见他。”
沈清颜登时一凛,赶忙问:“史官可知晓,宗主见我是所为何事?”
书令史摇头:“宗主怎会告诉咱家呢?”
沈清颜只好自己去见容隐。
退朝回来的容隐,已经穿上了家居的常服。
牙白广袖的长衫,将他的阴暗和棱角都掩去了几分。
反倒更像浊世里的翩翩佳公子。
沈清颜忐忑地行礼。
容隐目光扫来,“……怎么没穿本主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