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走出一里的陈初察觉有异,回头便看见了远处的熊熊大火,是赵猫儿家的方位。
随后不久,一道瘦弱身影自雪幕中小跑过来。
“你怎么跟来了?”陈初讶异。
“我带了爹爹的衣裳给你,免得你出行不便。”赵猫儿不待气息喘匀,先从肩上退下一只小包袱,递了过来。
“谢了。”陈初对赵猫儿突如其来的示好稍感意外。
他穿着一件羽绒服,这身装扮在此时此地显得格格不入,的确不便。
不得不说,这件衣服很贴心。
“还有事么?”陈初猜测,赵猫儿抱着妹妹冒雪跑来,不止送衣服这么简单。
“方才你说的对。进了官府,我们姐妹只怕有理也说不清。”赵猫儿却答非所问。
陈初沉默片刻后道:“以后你什么打算?”
赵猫儿仰起头望了陈初一眼,又耷下眼皮怯怯望向地面,小声道:“我跟着你。可好?”
陈初微微沉吟。
“我我。”猫儿却以为陈初不愿带她们姐妹,一开口便哽咽了。
而后使劲吸了吸小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可声音依旧带着哭腔:“我,我方才也。也没有法子了呀。若我不那般喊你,今夜我和虎头定遭刘大毒手,我非是要存心害你”
说着说着,泪珠自红通通的桃花眼中断线似的滚将出来。
大雪纷扬,赵猫儿怀里抱着一个小丫头,肩上扛着一条破包袱,鬓发湿漉漉地粘在额头上,小脸苍白,站在陈初面前哭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刚才她那句‘官人’的确差点要了陈初的命。
陈初也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给她们姐妹争取活命的机会才拉他下了水。
眼前这个小姑娘,心思可不像外表那般柔弱
至少‘果决’是有的。
不过说来也正常,那种绝望环境下,看到一根救命稻草自然要紧紧抓住,哪会管‘稻草’愿不愿意。
猫儿见陈初不作声,用手背蹭掉小脸上的泪珠,抽噎道:“我会煮饭、缝衣,你在此地不熟,我还可以给你指路。我我真的无处可去了呀”
陈初茫然四顾,只见风雪弥天朔风呼号,不由苦笑:“谁又不是呢我也没有地方可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