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爽想着什么,跳下床从书桌上找了一只笔就在白纸上画了起来——直到天暗下来,桌面上散落了许许多多的画纸,每一张上面都画了一个男孩。
站着的,坐着的,正面的,侧面的,笑的,严肃的……
他又拿彩色的纸做了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把画都叠起来放进去,最后写了一句话,也叠起来放了进去。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赵容爽把那信封似的口袋密封起来,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一会儿,又轻轻地拍两下,就把它和日记本一起锁进床头柜里了。
袁缘被他爸妈叫叫y市去一段时间,不用帮袁缘补课,赵容爽晚上要轻松很多。照以前来讲,他多出来的时间不是看课外书就是睡觉,现在他一心抱着“老年机”看cd。
楚安琪说得很对,现在的分数算不了什么的——古时候那些文人一个个想着要官场得意,但让人记住的却还是官场失意时写出来的诗文。名利这种东西,谁说得清楚呢?
赵容爽浑不在意自己的成绩,老王以及各科老师以为他是压力太大又长期不得满意的成果,所以就麻木了,赵容爽告诉老王自己是超脱了,看开了。
老王要他具体讲讲,赵容爽又摇摇头,高深莫测说一句:“这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得。”
要不是看在这孩子经历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挫折,真要是换了个人这样跟老王说话,老王非得给他两个脑壳蹦不可!
这样过了一个月,就是十二月底了。
元旦前夕,赵容爽忐忑地把王一一叫到身边,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
“今天泽文生日,你帮我给他,别说是我给的!”
王一一一脸嫌弃地接过那个土红土红的袋子,说:“泽哥他又不喜欢收生日礼——你要送礼不能有点诚意?像我和安琪,每年都是亲自做一张生日贺卡给他,他欢喜着呢!”
“啊……是,这样的吗?”赵容爽有点纠结,又不知道要不要把那个袋子送出去了。
其实袋子里也是他自制的东西,但是比较多,听王一一这么说,他怕送多了不合周泽文的心意。
“还是给他吧,我……”
“要送你自己送去!我可不送!”王一一把那袋子往前一推,自己整个人又往后退一步,说:“今晚我有约会呢!”
说着,就十分优雅地走开了。
“你怎么又有约会了?”赵容爽嘀咕一句,想了想,也许今晚适合情侣约会……然后,复合。
和解的话他也准备好了,事情过去那么久,赵容爽私底下分析过很多遍——他想周泽文是个冷静睿智的人,如果自己态度诚恳,仔细解释清楚当初的因果……虽然他还是怕周泽文看到他和自己的各种照片感到不适,但只要他避重就轻,应该是能阻止周泽文找到当时那些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