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实在犯不着再有更深层次的勾缠联系。
“也不必表哥多费心,偶尔点拨几句便可。
好不好?求你了。”
见他久不回复,她好似愈发着急,甚至眸底好似涌现出些晶莹,好似他若是开口拒绝,她下一秒就能哭出声来……以仅仅打过的几次交道来看,她是个坚强不屈的性子,按理来说不会这么容易哭鼻子吧?
可李淮泽蓦然又想起了陋巷那日,她仿若被全世界抛弃,蹲在地上抱着双膝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情景……推却的话语声都已到了嘴边,却又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了。
女人,真真麻烦。
李淮泽剑眉微蹙,并未说可,也并未说不可,只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陆无言上前接过食盒,然后抛下一句,
“罢。
便试试看你这块朽木,能否雕出花来。”
这便是应承下来的意思?!
尤妲窈望着那个快步离去的背影,心中涌出些不可自抑的欢喜,她只觉这一晚上没有白熬,付出总有回报,有了表哥在旁祝她一臂之力,必然事半功倍!
她瞬间觉得精神振奋,困意全无。
忽又想到,离去仙客来仅有两天了,时间只剩下不多,还需要好好筹谋才是,她转身向站在旁侧,旁观了所有一切的何嬷嬷问道,
“嬷嬷,表哥这是要去哪儿?
他何时回来?”
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早上。
这小娘子与主上所发生的所有事,都让何嬷嬷觉得匪夷所思。
何嬷嬷是宫中伺候久了的老人,原本早就退下来回到本家,也是得皇上信重,一纸调令将她拨回来在此处当差,以多年在宫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老道经验,何嬷嬷一眼就瞧出来昨夜二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早先就有交集。
这显然不在何嬷嬷意料之中。
她是个在深宫中浸淫多年,还能功成身退的老人,对于帝王身侧莫名出现的女人,总是会异常敏感,毕竟主上的地位虽已至高无上,可这些年来,由于皇权旁落,朝政受摄政王把控,所以他一直暗中排兵布阵,致力于如何才能重整朝纲,从未将心思放在男女私情上过。
后宫空置,未立皇后,无嫔无妃。
对异国番邦献上来的美人,一丝兴致也无,平日里近身伺候的除了太监,嬷嬷,就是禁卫,鲜少让宫女近身。
可现在宫外头,主上身侧却莫名冒出来了个女眷?
尤嬷嬷不得不从心中开始揣测二人的关系。
虽主上面上瞧着对她冷淡至极,兴趣缺缺,可昨夜能被歌声惊扰亲自出院来寻,便能窥见他对这小娘子并不一般,否则遣奴才过去说噤声便是,何故要自己跑去告诫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