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泽甚至有心想要调笑几句,云淡风清接过她的话头来,
“图财是对的,且我最擅疏财解烦。
你若做了我的人,必富极无边,贵气凌云,锦衣华服,驱奴唤婢,皆不在话下。”
这牛都要吹到天上去了。
富也罢了,贵从何而来?
一个寻常商户子弟的妻子罢了,论贵,只怕连赵琅的妾室都不如。
且尤妲窈在意的哪里只是钱财,那些不过就是赌气话罢了。
她也并未将他吹出来的牛皮放在心上,只摆了摆手,
“子润哥哥莫要玩笑了,还是帮我想想辙,应该如何是好。
现如今我两头都没有了着落,也只能待几日后参加舅父寿宴,看看届时身后有人问津了。”
李淮泽见她不接茬,只挑眉说了句慌什么,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指不定他二人哪日就要同时上门,欲要娶你为妻呢?”
尤妲窈只觉他愈发不着边际,幽幽叹了口气。
这些时日里,怎么就没有一桩事是顺心的呢?如今唯一的解困之路,便是精心准备,期盼着在舅父寿宴上出头了,想到这个,她又不禁扭头问站在身侧的男人。
“舅父四十整寿,子润哥哥总是要去的吧?”
李淮泽眉峰微挑,满脸不可一世,
“我若去了,只怕整个忠毅候府都要围着我转,寿星公也不得自在。
去了也是添乱,便罢了吧。”
可不是么?
这京城蛮地的爵公勋贵,试问哪个能有这样的脸面,能让当今圣上亲临寿宴?若真到了场,只怕所有人都要手忙脚乱,首先就是会俯首磕头跪了一地,再者就是四处调派人手护卫,以免天子在自家府上遇刺,感到脸上有光莫大荣宠的同时,也是一直提着心尖,还要处处照应皇上吃食……寿宴倒是会热闹,只不过也失了本心了。
尤妲窈哪里想得到这一层。
她只当表哥不耐得去参加,嘴中开始胡诌罢了,以前或许还会反驳几句,现在不自觉中早就习惯了他如此做派,眼见他红光满面,面色并无异样,想来这些时日来休养得很好,便也没有张嘴问他病情,只开始操心起自己来。
“以往我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场合,原想着若子润哥哥能与我同去,彼此间还能有个照应,饶是出了什么事儿,也好有个人同我商量商量,只是寿宴吵闹,人杂嘴喧,确实不利于表哥养病,我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便是……”
说起这个,李淮泽收起些混不吝的,忽然正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