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合适再出宫,那委实便说不准了。
可能半月,可能两月,可能半年。
不过李淮泽并未回答。
只挑眉问了句,
“怎么?不想让我走?”
尤妲窈朝前迈了几步,仰头眼巴巴望着他,
“自是不想。
表哥若不在家中,窈儿便觉得没有了主心骨。”
这又是赵琅又是萧勐的,她一个人如何应对得过来?表哥若是离开了,她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她到底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之人,她的狐媚大计,终究是比不得表哥身子重要。
在实在不舍的情况下,她难得上前,伸出指尖将男人的一寸衣角握在手中,略带了几分娇意轻摇了摇,
“……钟灵毓秀之地,确比京城益于养病。
只是你若觉得身子好些,便快些回来好不好?
窈儿在家中等着你,我还有好多好吃的,想要做给你吃呢……”
李淮泽在宫中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哪怕是胞妹永宁公主,在他面前也向来是战战兢兢的,从不敢僭越半分,更不会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去拽披在身上的龙袍。
可现在。
右臂随着她攥着的那半边衣袖微微晃动。
这股僵硬感,顺着脉络延伸,直到整个身子都完全僵住。
他喉头暗滚。
只觉心中某些坚守着的边界感被冲破了,这股强烈的不适感,使得他臂膀往后一摆,将袖角由她指尖抽出,将手备到身后。
“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可言语中却听不出丝毫责怪,甚至带了些宠溺?
李淮泽不欲再多呆,也并未对她的恳求有何回复,只清了清嗓子,抛下句“你上次做的那条芙蓉香辣鱼不错,我下次回来吃。”
说罢,扭身阔步就朝院外走去。
方才发生的所有一切,都落在旁观了一切的何嬷嬷眼中。
这不妥妥的就是一出郎有情妾有意,依依不舍,难舍难分戏码么?!
尤姑娘或是真舍不得这个出主意的狗头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