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
“……”
医生,宋宛仪,三叔公……还有数道或年轻或苍老的声音。
谢聿川目光怔忡的看着祖母彻底沉寂下来的苍老容颜,心底有一闪而过的躁郁。
他做错了什么?
暖暖又做错了什么?
她,他们……
偌大的谢家,竟然容不下一个温暖?
坐进车里,正看到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后知后觉温暖是跟他一起上楼的,而他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走了。
谢聿川拨了个电话给温暖。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直至忙音挂断。
紧紧攥着手里的文件袋,谢聿川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就差那么一下!
如果他出门的时候再快一点,刚好过了那个红绿灯呢?
也许宋宛仪的电话打过来,工作人员的钢戳已经盖在他和暖暖的结婚证上了吧?
再如果,早起闹铃响的时候,他不那么任性,放开暖暖,两人如时出门了呢?
那会不会……
叮!
似是有人在他额头内里敲下了一颗螺丝钉,谢聿川耳边一声脆响,震得太阳穴都嗡嗡的狂跳起来。
手里的文件袋掉落在座椅下,只一瞬的功夫,谢聿川的额头上就沁出了一层汗。
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液在加速,整个人瞬间处于易燃易爆炸的状态,谢聿川打开储物格翻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烟含进嘴里还未点燃,躁郁稍有缓释。
打火机的火苗才刚打出来,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瞥了一眼,谢聿川拿开烟接通电话,“暖暖,你在哪儿?”
“我回家了。”
电话那头,温暖声音如常,“谢聿川,你在哪儿?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已经从宋宛仪那儿知道了谢老夫人去世的事,宋宛仪说,近期无论是她还是谢聿川都会很忙,让她千万照顾好自己。
温暖上楼换了衣服打算去俱乐部,车都开出地库了才发现手机没拿。
再回来,正看到谢聿川几分钟前打给她的电话。
那头的男人沉默异常,温暖轻声重复了一遍,“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