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茶水?”
“茶是苦的,不好喝。”
“你还在我这里挑剔起来了。”许君赫道:“甜的糕点自然要喝苦茶清口,车上没糖,就这样喝。”
纪云蘅撇撇嘴,抿了一口苦茶进口,眉头紧巴巴地皱在一起,又逗乐了许君赫。
虽说这茶的确不好喝,但纪云蘅还是将茶喝尽,下车的时候肚子吃得饱饱的,走两步就要喘一口。
殷琅在马车边给许君赫披上大氅,笑着低声说:“看来纪姑娘很喜欢这些小糕点,殿下可以送些过去给她。”
“她喜欢吃我就要送?”许君赫
看着她的背影,哼笑一声,“你跟她说,若是再想吃就要上九灵山,去行宫里吃。”
殷琅笑着应了声是。
马车停在了东城区的城郊处,这里地处偏僻,是泠州牢狱所在之地。
门口侍卫皆穿着甲胄,腰佩长刀,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许君赫带着纪云蘅来到门口,侍卫便齐声行礼,让开了道路。
他不是第一回来此,狱卒自然不会阻拦,一路畅通无阻。
牢中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罪人,走廊阴暗森冷,烛光幽幽,充斥着哭喊哀嚎的声音。
纪云蘅觉得害怕,不由自主地贴近了许君赫,跟在他边上走,也不敢说话。
上了二楼,再往前每段走廊处都有一道门,门前各有守卫,比一楼守卫更要严格,似乎关押的都是重要刑犯。
待走到最后一道门处,许君赫让殷琅留在门口,而后带着纪云蘅进了里面。
牢房并不宽敞,一道铁门内,只有空荡荡的小空间,犯人的吃喝拉撒都要在里面,与猪圈也没什么区别。
纪昱和纪远父子俩被关在一间牢中,两人穿着脏兮兮的囚服,在这里生活了三个多月,全然没了人样。
纪云蘅第一眼看时,甚至都认不出他们。
纪昱的胡子头发都乱糟糟的,原本略显肥胖的身体也完全清瘦下来,正靠着墙坐着,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纪远年轻,状态比他父亲要好一点,听见有人进来了立马抬头看,第一眼就看见许君赫,随后猛地往前一扑,整个人扒在了铁门上,大叫着:“殿下,殿下!”
动作间,他双袖往下滑,露出了满是鞭伤的双臂。
“放我们出去吧!我父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是被冤枉的!”
纪昱听到动静也慌忙睁开眼睛,挪动着疲老的身躯往前爬,声音嘶哑,“殿下,一切罪责由我而起,我儿无辜,求求您将远儿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