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一脸恼火的模样说道:“你家老爷子是真不要脸啊,偷自己家也就算了,连老子的犊鼻裤都偷是怎么回事?
那可是老子当年科举穿过的宝物,当初花五两银子买回来的,那可是举人老爷穿过的。
有人花十两银子,想沾沾喜气,我都没卖的,你得赔给我。”
叶琛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不远处有邻居的声音传来,“老蔫,是不是一条白色的犊鼻裤,上面印着条红鲤鱼,刘老汉逃跑的时候套头上了,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呢。”
叶老蔫有一条鲤鱼犊鼻裤这件事情,在村里挺出名的,毕竟整天想着鲤鱼跳龙门,甚至还穿戴在身上的男人不多见。
不少人路过叶家小院,总是忍不住看两眼;晾衣绳迎风招展的红鲤鱼犊鼻裤。
刘志刚下意识地找了找,心道,我刀呢?
后来才意识到,刚才将刀扔了,心里不知道有多后悔,于是便双拳紧握,一双眸子仿佛能喷出火来,对着叶琛吼道:“那老东西偷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
叶琛冷笑道,“没关系?怎么没关系?父债子偿,这事儿打官司去官府,我也有理。”
刘老太一听叶琛一张嘴要银子,也不寻死了,急匆匆地跑出来,指着叶琛骂道:“叶老蔫,你个王八犊子,落井下石吧?
老太太平日可曾亏待过你,你这么做,就不怕死了阎王爷都不收?”
大壮一听,刘老太太竟然敢骂他爹,立刻噔噔跑出来,怒喝道:“刘老太,你说话注意点,你们家偷我爹跟我的犊鼻裤,就不怕阎王爷的责怪了?”
叶琛摆手道:“刘老太,你家男人,偷我家东西,邻居都看见了,我也不为难你,让你家志刚,小花,小草,栓子,都去我家干活,啥时候老子满意了,啥时候算完,不然咱们就去见官。”
乡亲们见状,纷纷对叶琛指指点点,往日里叶琛跟刘老太的摩擦他们都知道,刘老太太经常堵着叶琛连门都不敢出,一骂就是骂上三天五日的。
今日终于让叶老蔫找回场子了,这回估计叶老蔫如何都不会放过叶老太了。
刘老太再次无力地躺在门口,哭泣道:“造瘟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这么欺负我。”
叶琛却不管哭得没完没了的刘老太,转头看向刘志刚,问道:“怎么着?是去见官,还是给老子干活,给个痛快话。”
刘志刚知道叶琛不是好人,但是真的见官,他有发怵,毕竟他爹偷人家犊鼻裤,乡亲们都看见了。
而且真的打官司,这事儿不论谁赢,连一条犊鼻裤都偷,自己一大家子以后就别想抬起头来见人了。
刘志刚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低头道:“好!”
“叶老蔫,你也欺负我,枉我那么照顾你儿子!”刘老太躺在门口,咬牙切齿道:“你别让我翻身,让我翻身,我扒了你的皮!”
刘志刚回家,安抚好还饿着肚皮的浑家,让他照顾好母亲,自己则领着两个闺女和栓子进了叶家小院。
一进院子,刘志刚就愣住了。
不说是叶家过得乱七八糟的嘛?
怎么实际上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这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小院,一看就比自己家收拾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