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侧过头,棱角分明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冷锐的眸子寒刃一般从云渡身上幽幽刮过,他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后背上的红肿抓痕隐隐有些发痒,他余光注意着云浅的动作,开口时声音沙哑:“滚远点,瓜子嗑多了口臭,熏死了。”
云渡笑嘻嘻的把瓜子皮往地上一扔,滚到单人沙发上找好最佳观景位置继续看戏。
云浅在距离傅聿霄一米的位置站住。
她把行李箱往他面前一推,嗓音没有起伏:“你回过家了吧,我把我之前送你的东西都收拾好拿了回来,你的东西也该还给你才对。”
傅聿霄嘴角的笑意僵住,眉头逐渐皱起:“什么意思?”
“两清。”
云浅说的干脆了断,“分手的意思。”
‘分手’这个两个字,她一直觉得不会发生在她跟傅聿霄之间,可当说出口时才发现是这么的轻而易举。
“我不同意。”
傅聿霄眉头深拧,“你要是为昨天的事生气完全没有必要,我都可以解释清楚。”
云浅静静地看着他。
傅聿霄以为她这是在给他机会解释,张口道:“我投资了一部电视剧,眼看着马上就要拍完了,演员却出了些问题,要是因为这事换人的话,会造成很大的损失,我算准了时间能回来没想到出了意外,这才……”
“娶她不过是为了讨爷爷欢心而已,不然我怎么会忍受她这么多年。”
云浅拿出手机,把林鸢发给她的这句话用最大音量放出。
“这就是你说的意外吗。”
昨天晚上这句话还可以把她伤的体无完肤,但现在,云浅白润的小脸上恬静温和,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
昼夜更替的分界线已经把昨天的一切皆抛在时间长河的过去,她也一样,目光只会向前看。
傅聿霄没说完的话噎了回去,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这话是谁发给你的?”
云浅放的声音很大,客厅里的人听的一清二楚,云渡嗑瓜子的动作一慢,挑眉看向傅聿霄的眸子阴沉沉。
姿态散漫坐在沙发上的沈让直起后背,凝着云浅的漆黑眼睛划过一丝心疼。
傅聿霄竟然说过这种话,怪不得……
“是谁发的很重要吗?”
云浅勾了勾唇,垂落下来的轻柔发丝被她挽在耳后,白净的小脸上没有任何心软,“傅聿霄,分手不需要经过你同意,我现在是在通知你,所以大家都体面些,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