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理理是在英国读研究生时认识的孟言,这位比她大了岁的‘邻居’。
因为居住的酒吧街一直有醉酒的人和流浪汉骚扰,即使每天晚上警车都停她楼下也没法安心入睡,住的离学校太远又担心晚上从图书馆回家会有安全隐患,毕竟前几天还听说了学生半夜回家被“割喉”的案件。
于是,她改租到了学校附近一处公寓的顶楼一室户,还有阳台。地处市中心旁边一个较为安静的街区,虽然房租稍微高了一些,但宁理理平时对吃的不太讲究,刚来英国的两个月已经把“美食”都吃遍了,不是特别甜,就是特别油,带来的小裙子裤子都穿不下了,开始自己做饭减肥,可以每天晚上都吃番茄鸡蛋荞麦面或就是一碗凉拌芹菜,毕竟一捆芹菜只要p,又没有奶茶这种东西的开销,伙食费自然花不了多少。
这么算起来,加上奖学金的补贴,每个月的支出也就磅左右,也算是可以接受。
来英国,她也有其他的事想做。
以前喜欢了很久的那个男生听说大学是在英国的另外一座城市念的,宁理理除了有些小聪明以外不太喜欢学习,尤其是需要勤奋努力的文科,但很不幸,她读的是法律,能支撑着她考上大学、读研究生的一直是那个男生优秀的背影。
她想去看看那个男生所在的城市,有一条运河,风景很油画,一想到这里是那个男生曾经读过书的地方,就觉得很亲切。鬼使神差地,又打开qq给他发过去了一条信息:我还喜欢你,怎么办……
这次连回应都没收到了。
虽然有些扼腕,也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崩溃在钥匙断在门锁里的一瞬间爆发。——她喜欢了年的人,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连个句号都不会有。读书的时候明明雷打不动暑假每天打开sn聊天的那个人,永远地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即使去过他曾经待过的地方又有什么用……执着没有放下的,只有自己。
正当宁理理一直以为顶楼只有她一个人住,抱着菜场买的番茄芹菜坐在门口把脸埋在膝盖里哭泣的时候,唯二的住客背着球包停在了她面前。
“areyoualright?”
宁理理抬头,一双浅蓝色的瞳孔出现在眼前,面前的人俯下身,看她。
“i’……i’fe……”
“中国人?”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嗯……”
走廊的光线稍许昏暗,好在有扇窗户正对着这里。
“怎么不进房间哭?”
被戳穿方才窘态的宁理理面露难堪,“钥匙,断在锁孔里了……”,她撇了撇嘴,就当是因为这个哭的吧。
“你可以联系一下中介重新配一把钥匙,断掉的钥匙找物业弄出来。需要我帮忙吗?”
“……额,我不知道物业……在哪里。”毕竟她只有学校、家,还有和朋友出去玩的两点一线,其他的事情能少用英语就少用,除了银行卡以外,水电费都还是鼓起勇气电话办理的。
这栋大楼的地板都铺了地毯,怪不得平时没听到过门外有脚步声。
临近冬天的室外温度不高,坐久了有点冷,男人打开了自己房门请她进去,一边打电话帮她联系中介和物业。但没有完全关上房门,让她稍显安心。
宁理理坐在门口开放式厨房的吧台旁,看上去有些乖巧,现在是有求于人的状态,总要装个样子。她身高接近一米七,腿很长,坐在吧台椅上可以踩到地面,方圆脸,偏分的长发,发梢内扣卷曲,不化妆的时候就像邻家小妹,看起来人畜无害。
联系完物业、中介,男人这才想起来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孟言,住你隔壁,你是来英国读书的?”
在这座城市碰到中国留学生再经常不过了。
“你好,我叫……你可以叫我lily,我在n大读法学。”
孟言穿着深灰色的运动连帽衫,感觉平时有在健身,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虽然长着一副亚洲面孔,还说着中文,但宁理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想到刚才看见的浅蓝色瞳孔,她忍不住开口发问,“额……你是外国人吗?”
“不是,只是有外国血统而已。我原来在n大也念过书,叫名字不习惯的话,你可以叫我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