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不甚有精神地“嗯”了声,心里还停留在银行贷款上。
片刻后,她突然抬头看了眼温成:“你知道了?”
她这场病生的确实心术不正。
温暖不是个没有心眼的人,相反,笼着盛渊二十几年,她会的太多了。不提其他,单说后世人人都惧的盛文康,城府深沉,心狠手辣,却也不敢过分招惹她。
温暖太聪明了,也太懂怎么拿捏一个人了。
前几日跟赵美娟起冲突是意料之外,但意外之下全是人性。在明知道赵美娟厂里有人的情况下,她不想跟亲娘硬碰硬,也不想再把亲哥牵扯进来。
她车前说的有多肯定,现在就有多不以为然。这是她做的选择,跟温成无关,也不需他反复纠结担责。
她一个人走过很多路,重来一次也未不可。
没什么怕的。
温成拍了下她被子:“我又不傻。”
他随手拆了医生给她包的药,白色的一片纸,里面放满了各色的药片胶囊,花花绿绿,散发着令人胆颤的苦味。
温暖却像闻不到般,一捧吃了个干净。
她从小吃药,早已习惯。
温成错开眼,把药纸拿在手上:“我今天去工地了。”
温暖拧着鼻子温开水,吃过药后,喝水都带着一股苦味。
“我跟孙老板他们都说过了,禁止他们再往你面前瞎凑。你自己也注意点,别谁胡乱地拿了个冰棍就把你给骗走了。”
不想听的话温暖都当没听见。
只不过,片刻后,温暖还是提醒了句。
“别动他。”
温成第一反应就是伸手碰她额头,在温暖的注视下,又讪讪放下。
看着脑子也没糊涂。
但温成显然还是想偏了。他不可思议,神色复杂,凝视她许久,像极了一个多次将孩子原谅的父亲,满脸慈爱着接受现实。
“你真看上了那个人?”
最后一个字落在空气中都显得轻飘飘,相当有灵性。温成吞了好几个词,犹豫着没开口说“东西”。陈源虽然穷,但至少还算体面,有学问有人脉有能力有长相,而且还是城市户口。
温成想了想自己刚刚见过的那个男人,沉痛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