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张嘴、不开口,妄图只用一些手段引起你的注意,在你跟他交流时,他表现得冷漠又哑然。在你无法觉知到时,他又像是对着某些既定观众般表演着对你的病态爱意。
他疯狂、偏执、做了许多感动某些既定观众的事情。
你沉默、诧异、无法相信一个曾经喜欢对着你疾言厉色的人私底下对你拥有着非正常的爱。
他不仅扭曲自己,也扭曲了你。
这些做法,无异于让一个聋子听到旁人说“我爱你”,让一个瞎子看到旁人静默的掏出戒指。
这样胆小又怯懦还充斥着表演欲的爱,甚至连那本人都是逃避着又否定着的,他的每一次自我觉知的沦陷,都会成为他逃离开那人的原因。
巧的是,温窈就喜欢做这种逼疯别人的事情。
她要将懦弱者升起勇敢再毁去他的信仰,让冷漠者燃起温暖再予他刺骨冰凉,让逃避者试图面对再撕碎他拙劣伪装。
像温如衍这样的人,连他自己大概都不敢承认或者不敢真的察觉到他的异常。
他那绅士优雅外层下腐朽不堪又背德的烂糟内心。
那是有悖人伦的。
他更无法容许自己的身上出现那样的污点。
所以,温窈要逼他一把。
透过越野车的车窗,温窈隐约可以看见男人紧绷的身体与偶尔飘散进来的烟味,她挑起一边眉梢,欣赏着他此刻深切却不自知的痛苦。
她会彻底令他的痛苦,变成痛楚。
这是惩罚。
更是赏赐。
中午,温如衍来空间改大的后排探了探温窈的鼻息,她也顺势知道她是时候该苏醒了,果不其然,男人表现得甚至比之前还要冷漠,看她的目光更是带着尖刺般,语气平淡:
“醒了?吃饭。”
温窈坐直身子,往后靠了靠,肩胛骨撞上车把手发出声轻响,听的温如衍眉心紧蹙,温窈像是因被他之前捂她嘴迷晕的事情而受到惊吓,她警惕性的环抱住自己的膝盖,“我不吃,你别过来!”
温如衍叹了口气,“不吃?不吃你想饿死在我的车上吗?我的车里不载尸体。”
“反正我就不吃,”温窈像是冲着人龇牙咧嘴的猫,浑身毛都要炸起来了,“不吃,不吃,就是不吃,你都这么对我了,等我吃饱说不定你还要把我送给丧尸吃,我才不会再相信你。”
温如衍心里头没由来的闪过刺痛,可女孩实在太跋扈了,不等他开口辩驳两句,边连珠炮似的继续道,“我讨厌你,温如衍,你走,你滚开,别出现在我面前。”
人在一定程度上,是会被气笑的。
温如衍近乎于无奈的嗤笑了声,“你让我滚?”
他的语气里还隐隐有点难以察觉的苦涩,不过被他低沉醇厚的声线所掩盖住了,他看着温窈这幅又可怜又可恨的样子,微微欠身,手指有节奏的在皮质后座上敲打两下。
温窈往后又缩了缩,让温如衍有一瞬间怀疑他自己在何时对她动过手,她才产生这样的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