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她的情感经历太少,一入异性亲密关系的联结便是成婚,故而只将无亲属关系的男性往伴侣的定位猜想。
既然是帝王,玩弄人心定是比她高深不知多少倍。
景光帝每一步定是预备着日后连本带利,哪里是这般浅显?
坐到那般的高度,已然是全国上下大事小事都挂于心,区区男女之情!
她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
如此想来,宝知为自己适才的自作多情而尴尬一阵。
除开此,她冷静地喝了口茶水,心中默默纠正自己的一处错误观念。
父亲身份客观上指向社会责任的属性,且律法上并未明文剥去其七情六欲。
她一时间乌托邦化了这个身份,默认其一旦拥有孩子,便自划成圈,将满腔浓郁的男欢女爱禁锢在圈内,此后一心一意为血脉而活。
太可笑了。
宝知被得意冲昏了头脑,天真得不像话。
“哈哈。”
她吃吃一笑。
喻台道:“我打马来时,看挨着的那府人进认出,是哪家人要搬来?”
“也对,你同你师兄们有些时日未走动,也错了那家乔迁宴。”
“县主,”取了布匹回来的芹雅在堂外禀报:“周夫人身边的丫鬟往门房递帖子。”
宝知笑道:“你说巧不巧。”
喻台“啊”了一声:“难不成是周尚书?”
宝知用扇尖点了点:“正是。这几日苦夏,乏于应酬,赴宴后不曾单递请柬,叫周夫人先行拜访,倒是我之过。”
她提高了声音:“将周夫人请入鹿园水榭,只道我同伯爷就来。”
窗外并未传来丫鬟的脚步声,只一息后,就听芹雅微弱一节的声响:“回县主的话,奴婢打听着周夫人并非独身而来,还携了位姑娘,约莫是可以相见的年岁。”
喻台忙道:“那我便不去了。”
宝知点了点头,却不肯放他走:“你姐夫好久没见你。”
她指了人送喻台去书房。
芹雅也不知自己是否做错,刚躲于廊下,就闻珠串帘子叮叮当当,堂内钻出一个小丫鬟,甜甜笑道:“惠姐姐让姐姐去西厢房左首第二个方角漆柜取出炉银珍珠缀宽袍裳。”
芹雅一愣,随即一股惊喜劈头盖脸落下。
“哎……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