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将陆恬恬所有的话音都堵在了喉头。
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她瘦削的手无力地从陆父手上滑落。
季修宴什么时候信过这些?
都只是为了将这桩婚事做实、为了彻底推开她罢了。
陆恬恬的心脏仿佛被荆棘绞紧,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痛起来:“小叔,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明明从前,他对她总是耐心包容的,为什么这次一点退路都不肯给?
季修宴神情没有半分松动:“这是我作为长辈应该做的。”
陆恬恬攥紧了被子,只感觉呼吸都泛着疼。
又是长辈。
这个词每一次被提起,都好像在告诉陆恬恬,她有多不知廉耻。
她脸色惨白,深深闭上眼,连表面上的体面都无法再维持,低声说:“我累了,想休息。”
陆父还想再说什么,季修宴直接淡声应下:“那你好好休息,婚礼不用你操心。”
陆恬恬心中又是一刺,索性背过身去。
她长期心情郁结,这两天又经历巨大的**。
病来如山倒,陆恬恬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
陆父出国去了,病房里只偶尔有朋友来探望。
而季修宴,再没出现过。
病房里。
陆恬恬抱着膝盖蜷坐在床头,怔怔地看着窗外出神。
吴婶走进来,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您想上街逛逛吗?”
陆恬恬看着床头柜上的白玫瑰,抿了抿唇,问:“我爸说了婚礼的事怎么定吗?”
这些天,不管她怎么问,陆父都只说叫她好好休息别操心。
吴婶正犹豫,触及她眼中的倔强和执着,只好如实说:“两家商议之后,把婚礼定在了六月十八。”
六月十八……
现在已经是五月底,离婚礼不过二十天。
陆恬恬沉默片刻,看向吴婶,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那,季修宴呢?”
她不想再叫他“小叔”了。
反正她的大逆不道、厚颜**,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从小就一路看着她长大的吴婶满脸心疼地劝:“算了吧,**,季总毕竟是您小叔,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再说,您这些天在医院里受罪,他却跟汤家的**天天出入那些高级场所,你这样折磨自己又何必呢?”